朕此番让沈丘的儿子,当了这锦衣卫都指挥使,并不是要与你作对,而是深知沈丘与沐飞花的为人。」皇帝一脸的凝重,「朕是担心他们拥兵自重,来日若是有所作为,朕在殷都必定是措手不及,倒不如留下他的儿子!」
栾胜凝眉,「皇上的意思是……」
「留人为质。」皇帝别有深意的开口,「有他在朕的手里,谅沈丘和沐飞花也不敢轻易造次,送上门来的鱼肉,岂有不收的道理?」
这话,极有道理。
沈东湛都主动送上门来了,哪儿有轻易放过他的道理,自然是不必与他客气。
「皇上难道就不担心吗?」栾胜轻叹,「沈丘和沐飞花两人加起来,功夫皆在奴才之上,若是将二人逼急了,还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皇帝又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有些事情必须得做,可当着栾胜的面,这些事还不能多说,毕竟君臣虽然命数相连,但终究是尊卑有别。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尊,一个是卑贱如泥的阉人之躯,如何能相提并论?
以前为了活着,倒也罢了。
可与日俱增的不甘与愤恨,早已逐渐战胜了理智。
「栾胜,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皇帝启唇。
栾胜一怔,「请皇上解惑。」
「朕,才是这天下之主,他们只是朕的奴才!」皇帝这话,隐约也是冲着栾胜说的,「如今朕的大权都在他们的手里,若不逼得他们反了朕,朕又如何有借口,收回这大权呢?」
栾胜没有吭声,因为这话若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亦是适用得很。
以东厂如今的权势,诚然也是影响到了皇权,连带着皇帝一手扶持的锦衣卫,都对东厂避而远之,不敢正面交锋,可想而知……
但眼下,栾胜听得这话,亦权当不知,装模作样的行礼,「皇上所言极是,奴才一定会好好的配合皇上,先留人,后逼反,其后就可以顺顺当当的收回齐侯府的大权。沈家军终究是祸患,不可长留。」
「朕正有此意。」皇帝低低的咳嗽着,「也希望你能明白,很多事情并非是朕故意要刁难你,故意与东厂为难,实在是形势所迫。朕这身子瞧着极好,可事实上是真的一日不如一日,你且睁眼看看,朕的那些儿女,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朕的皇位?」
栾胜颔首,「皇上放心,奴才必定竭尽全力,保全皇上周全。」
「如此甚好!」皇帝躺在那里,抬眸瞧着栾胜,「朕倒是日渐苍老,可瞧着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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