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宫,回到皇帝身边,栾胜重新坐在了床前。
皇帝正瞪大眼睛,如同喘不上气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死死捂着伤口位置,血色不断的从指缝间涌出,伴随着蛆虫蠕动而出。
栾胜也不着急,将地宫里带出来的药,塞进了皇帝的嘴里,继而将一旁的铜剔子取过,拿了一个杯子,动作干脆利落的将皇帝的伤口挑开。
血水与蛆虫一起涌出,但蛆虫被栾胜全部掸进了杯中。
待处理完了伤口,栾胜重新擦拭着皇帝的伤口。
这一批,业已清理干净。
「皇上好好睡吧!」栾胜瞧着逐渐平静下来的皇帝,幽然吐出一口气,「皇上知道蛇吧?蛇被断头,怨念不散,死也得咬你一口,这蛊也是如此。影子临死前,怨气不散,您就能再撑两日,等着礼部将您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您再走不迟!」
皇帝,双目紧闭。
此前不是装病就是装死,如今真的到了这一天,想装也装不了了……
「这两日,奴才会守着您的!」栾胜阴测测的盯着皇帝。
皇帝纹丝不动,面色死灰。
栾胜进皇帝寝殿伺候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沈东湛。
书房内,周南如实汇报。
「栾胜进了皇帝寝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周南忙道,「老阉狗一门心思的要夺权,一门心思的要弄死咱们,一人独大,保不齐在皇帝跟前,又要嚼舌根。」
沈东湛的指尖,轻轻敲着桌案,若有所思的盯着周南。
「怎么了,爷,卑职哪儿说错了?」周南指了指外头,「您看看这东厂,把整个殷都城闹得……搅得天翻地覆的,到处在抓人。」
沈东湛当然知道,东厂在到处抓人,但锦衣卫不能出手,一旦出手便是暴露了自身,坏了全盘计划。
「栾胜在准备,咱们也别闲着。」沈东湛幽然吐出一口气,「必须确保,那些人的安全,如此才能力挽狂澜。」
栾胜是一人,而对付栾胜的却不止一人。
「爷您只管放心,卑职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就等着宫里的最后消息。」周南说这话的时候,略有些焦灼,「爷,您说栾胜什么时候动手?卑职这都有些等不及了!」
沈东湛徐徐站起身来,「栾胜生性多疑,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迫不及待的尽快动手。一种,是他自认为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另一种,则是形势所逼,他没了退路。」
「老阉狗的退路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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