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带着老魏径直奔着自己的房间去了——在魏溃的想象当中,鹿柠的房间理当和她那温柔的性格比较契合,陈设布置应该较温馨一些才是,但此时才发现与他的猜想相差甚远。
岂止是不温馨,简直就和工作坊没什么两样。卧室内本该有的床铺和柜子倒是都有,但一般女儿家的必备物品如镜子等就不存在了,梳妆台也被完全当成工作台来用,上面的瓶瓶罐罐摆满半张桌面,而捣药的杵臼也能看出多年的使用痕迹。
「你工作狂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老魏感叹道,房间之内并非杂乱无章,反而一切都十分有序地放在该出现的位置上,但正因为这种景象才能令人感受得到这里弥漫着的肃然氛围。
鹿柠挽起了袖子,随手抽了根发绳和筷子一样的木钗,很简单地将自己的长发盘在脑后,踮着脚从上房的药柜当中取了一些看上去并不怎么新鲜的草药,又从几只瓷瓶当中倒了些液体和已经成型的药丸在臼中:「你得理解我的困境。」
「你是说失忆的那段时间……」就像鹿柠通晓魏溃心中所想一样,老魏也能精准地察觉到对方的意味深长。
「一个没有父母、没有家庭甚至没有过去的孤儿,其实是很容易会陷入自卑
的,除了要寻找亲人、寻找‘我究竟是谁"的夙愿之外,那些外界环境所施加的压力更让我觉得难过吧。」已经开始工作的鹿柠背对着老魏,但依旧保持着交谈:「虽然同门当中也有不少人跟我一样有着类似的顽疾,但那种没有家人的孤独感不是谁都能共情的——而我想要在这里被人看得起,想要找到自己的价值,那就只能拼命地工作。」
「你把工作当成了分散悲伤的手段。」老魏的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逃避呢?」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老魏这人就一点最好,他会失去理智、会狂妄自大,但却再也没有过自我消沉——从鹿柠跳崖之后再也没有。换句话来说这也是他能和贺难如此投缘的理由,他们从来都不会小看自己,尤其是在意志方面。
「或许算吧……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并没有多么耀眼的天赋,能用悲伤的时间去笨鸟先飞也没什么不好。」其实就生活重量而言,鹿柠甚至比贺难与魏溃这样的人更加辛苦,毕竟那两个家伙有着不得不去做些什么的理由在强烈地驱动着他们,哪怕陷入困境也不失为一种多彩,而日复一日制药的生活实际上还是很枯燥乏味的,这也是为什么鹿柠更喜欢和大家待在一起的原因——这世界上又会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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