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得瑟神情,李福顺才晓得与这人相比,自个儿还是不够仔细,同样暗自赞叹,南公山里的人心眼就是多。
“想来不过两日,剑王山那位新大师兄,就要现身此地,你心中滞气尚未全消,真要出手?”
屋外风雪不出意外,又是浩荡袭来,乃至于这座相当结实的客栈内,烛火都微微摇曳。
袁本末端着醒酒汤,手摁眉心,今日一场只拼酒量的大醉,着实是吃亏不浅,但总也比成天自斟自饮强许多,听闻老头开口,懒散地剪去烧到卷曲发黑的烛芯,无声笑笑。
当初被那位佝偻腰背,身形犹如猢狲似的少年断去一臂,赶出山门的时节,袁本末一身傲气,早已随身在剑王山里每战必胜,抬到九霄云外,但随着大败断臂,跌得也是极快,一天一地,心气连同傲气一并砸得粉碎,乃至于在相当长久的一段时日里,袁本末不能看剑,更不能看别人用剑,终日饮酒买醉。
连袁本末都记不清,当初糟蹋自己的时节,究竟多少回被酒楼打手揍得鼻青脸肿,气息奄奄,卷到张破席子里被丢出门外、整日将内气逼出体外,一干二净,而后与人寻衅闹事,被打得七窍流血,再从马厩腥臭污泥里抬起头,蓬头垢面挨家挨户讨饭,用沾满污秽的双手抓起残羹剩饭填饱肚皮,再到酒楼闹事讨酒。
曾有富贵人家公子见袁本末独臂,又是一身无赖脾气,顿觉有趣,令下人放话,说是磕一个头便赠袁本末一壶酒,而独臂的袁本末硬是单手撑地,磕得脑门血肉模糊,乐得公子与围观众人拍手大笑,可该给的酒,一滴也没给。
剑王山的老仆根本不曾管过,只是在其被人揍得奄奄一息,手脚溃烂时扔给袁本末一瓶伤药,而后拎着柄好剑,每日将被打得半死不活,境界几乎倒退入初境的袁本末捡回到棚屋内,除此之外,再无什么举动,直到袁本末重新握住剑。
“老四脚蛇,你一个甩手掌柜,管我作甚。”袁本末吧唧吧唧嘴,实在觉得这醉酒滋味不好受,内气一转,将醉意逼得一干二净,抱着自个儿被褥,选了处角落的桌案铺开,安安稳稳躺下,又想起些什么,翻身看向老掌柜。
“师父,今儿这仨人看着油水不多,酒钱多要三成就行,惹急了我怕打不过。”
随后翻身就响起鼾声。
老头还在借灯火擦拭酒坛,直到袁本末这句声音不大的话传入耳中,手中擦拭酒坛的动作一停,轻手轻脚吹了烛火,嘴角露出极浅极浅的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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