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离杭州又如何?”
“或许那时已有心腹,若是心腹落败,权柄被夺,或许就要互相攻讦了。因范公而起朋党之说,然则党争是必要的,党同必要伐异。若纵容流水的州官不断改弦易张,如何能成大事?此一点,放诸京城也是一样。变法,必要保证法之长久,不可人亡政息。若非如此,又何必变法?”
范仲淹沉默不语,王言并不着急,就安静的喝着茶水。
王言是在争取范仲淹的支持,毕竟他说的这些事,每一件都是越权的,没有一把手的支持,很多事情都不好办。
当然也就是范仲淹在这里,王言才会如此说。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直接就要针对根本性的问题动手。必要钝刀子割肉,一步步的架空上级,拉拢下级,培植党羽,攫取权力,缓缓推进才是。他要好像一个无辜人的样子,闷不吭声的做大事。
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范仲淹说的调他出离杭州去往京城,就算没有半路调遣之事,他也只有两年左右的时间,绝对干不满三年。时间有些短了,一些大工程他都干不完。
但是这对他的不好,对于赵宋皇帝却是很好,防止了地方官扎根太深。可另一方面,对于地方的其他本州内来回调遣的官吏,以及地方大户来说,也是极好的。因为他们在地方的影响力,很难被动摇。
所以王言才要真的执行起来当初同欧阳修的戏言,假匪之名行事。他说着徐徐图之,但这个徐徐,也就是两年左右,不给上点儿狠活可不成……
思虑片刻,范仲淹又喝了一口茶,终于开了口:“明日来官廨,先就职,与你文书账目,了解一番实情,再论施政地方之事。”
“是,范公。”
王言拱了拱手,眼见得范仲淹端起了茶,他起身道,“既如此,学生告退。”
范仲淹笑着点头:“尧夫,代我送送子言。”
“是,父亲。”范纯仁应声起身,引着王言离开了府中。
来到外面,他说道:“子言,未曾想你竟是打的如此主意。”
“尧夫兄,方才我便说了,利益之争是必要流血的。变法之根本,便在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世上谁人又愿白白放弃权利,甘愿损自己的余?唯有刀斧加身,危急性命,迫不得已之下才想破财免灾。好言好语,没有手段,可是万事难成。”
王言笑着拍了拍范纯仁的肩膀,“这是小弟近日新悟出来的。尧夫兄,时间还有许多,以后我们再慢慢聊,那时你便明白问题所在了。今日便就此作罢,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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