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到京城就下了帖子,但是王、康两家都没有表示,这不是瞧不上子言么?你不知道子言多大的名声?结果他们就干出了这种事儿。等到子言省试夺魁,又派了府上下人来下帖子,什么意思?
我早就与你说过,子言不是任人拿捏的。他十四岁掌家,那时候就敢抡刀子要人性命,现在又是好大名声,焉能受此羞辱?他们倒是有脸写信过来要说法?
我说实话你别怪罪,你们王家自从岳父大人走了以后,是愈发败落了。若非靠着岳父大人故旧照拂,又如何在京城立足?子言虽然出身不显,然则上京之时,已是欧阳公弟子,书法闻名天下,诗词更是为市井稚童传唱。如此人杰,他们如何轻慢?”
“你有没有良心?我王家帮了你盛家多少?啊?现在倒是说起了王家的不是。”
这就是盛纮为什么要叹气了,因为一说起王家,王氏总不免要说起这一套。他倒是有些羡慕王言了,有才华就是无所畏惧。
到现在为止,他真正帮助王言的微乎其微,无外乎就是使了钱给王言壮了壮名声,这都是王言自己可以解决的。真正实质性、关键性的帮助,他是一点儿都没帮到的,全都是王言自己闯出来的局面。
反而是王言帮了他不少,毕竟王言的字很受追捧,他拿了王言的字去搞关系,还是很受欢迎的。尤其经历了樊楼之事以后,王言手书的价格更高许多,现在成了状元,前途一片光明,价格还要再涨三筹。
说不好听的,单就是王言的字,他拿出去行贿都没问题。因为是真的有人接盘,而他又是王言的老丈人,收到王言手书的人是怎么处理,跟他可没关系,他只是让女婿写了几幅字,送给朋友鉴赏而已,端是安全……
再一想到他当年的诸多不易,盛纮又是摇头叹气:“我确实受了王家的恩惠,但咱们说的是子言,他受王家还有康家什么恩惠了?不是有个长辈的名份,就能摆架子的。王言是个有能为的,若是不行差踏错,也不用以后,现在我这个岳父都要他关照一二,何况以后呢?
今日王家、康家折辱子言,他日未必没有求到子言之时,彼时如何见面说话?况且子言素有变法之志,他日子言挂相,大宋积弊已久,反正子言无亲无故,彼时他若是来一出大义灭亲立威、立身,你说他灭谁?换了你是子言,你灭谁?”
听了盛纮的话,王氏被吓的一个激灵,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王家怕是好不了。
她连连摇头:“以后怎么样,那谁说的准?官人贯会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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