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说道:“如今南安一脉不存,京营当年虽为贾家部曲,但四王八公、周赵诸藩、边关将门,大小相制,远近而望,如今呢?北疆一战,宣大、太原等地皆为贾族门生故旧,江南水师也多有其部将,京营经西北一战,已俱为贾子钰所掌,河南、安徽疆臣呼应,内为锦衣,身是帝婿,惟山贤弟今日殿中所言,并非毫无根据。”
朝堂之上还是有聪明人的,已经看出了一些危险性。
韩癀默然片刻,说道:“圣上肯定要想法子重新制衡,李尚书在北平,高总督在两江,皆是知兵之人,伯简兄且静观吧。”
赵默面带忧色,说道:“那也不够。”
韩癀低声道:“贾子钰如何姑且不论,陛下龙体因中原、西北战事忧心,而连连龙体欠安,我等虽望君父安康,但修短随化,如此尚不立嗣,非社稷之福,如今魏齐楚诸藩,不论如何,皆英果类上,如能独当一面,可堪防范、分制其力。”
修短随化,自是兰亭集序之言,意思是生死有数,但面对天子,自然为尊者而讳。
赵默点了点头,说道:“韩兄所言甚是,我也有此番考量,只怕宫中的圣上今日之后,也会思索东宫之位。”
“其实伯简兄大可不必忧虑,天子心如明镜,否则今日何以盛怒?”韩癀细眉之下,目光隐隐现出睿智之芒。
“哦?”
“是…忌惮。”韩癀目光冷芒闪烁,放下手中茶盅,低声说出两个字,心头也有些感慨。
卫国公真是非常人也,天子心底只怕都有些忌惮。
其实,今日的崇平帝,更多是一种隐隐被戳中痛脚的气急败坏,深藏心底的忌刻。
或者说,这一句不知道是谁特么想出的猜忌之言,“非具人臣之能”,让天子自尊心受伤了。
你不妨将话说的明白点儿!
是不是贾子钰比朕还有能为,还厉害?
嗯,或许这句话以后应该问送……
总之,是的,先前朕错用南安,那又怎么了?但南安等人无能,上次如非尔等所误,岂会所托非人,致十万大军覆没?
这种心理活动是烙印在一位帝王意识本能中的印记,但崇平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因为先前的盛怒,已经掺杂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赵默迟疑道:“可……”
韩癀打断了赵默的话头儿,说道:“伯简兄,卫国公还是有能为的,辽东未平,兵事多有仰仗之处,至于忧怖不臣,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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