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官厅之中,贾珩在锦衣府将校的迎接下落座在一张太师椅上,正在低头品茗。
前锦衣指挥使尚勇,应是天子身边儿干脏活的人,他也不好接触过多,但怎么也要问问。
不大一会儿,一个府卫进门,说道:“都督,尚指挥使来了。”
没有多久的工夫,只见尚勇在几个随从的陪同下,进入厅堂,快行几步,朝着贾珩拱手道:“卑职见过贾侯。”
贾珩放下茶盅,看向那头发已见着几许灰白的老者,离了桌案,双手搀扶道:“尚指挥使免礼。”
说着,近前搀扶着尚勇的胳膊。
尚勇心头一凛,只觉那两条胳膊力若千钧,暗道,这位永宁侯不愧是能在战场上驰骋纵横的武将,单说这膂力都有过人之处。
贾珩道:“尚指挥使,坐。”
两人寒暄而罢,待落座品茗。
贾珩轻声说道:“先前查的案子,进度如何?可曾查到陈渊的下落。”
尚勇道:“赵王余孽党羽在金陵已经停止了活动,上次我们抓了几个,严刑拷问之后,还未揪出陈渊的窜逃之地,但陈渊背后似有赵王、废太子余党为其遮掩张目。”
贾珩眉头紧皱,叮嘱道:“陈渊流窜于外,有可能还对宗室图谋不轨,尚指挥使,还是需尽快将其捉拿归案才是。”
尚勇拱手说道:“贾侯放心,陈渊虽然暗中潜藏下来,但卑职已经暗中派了探子顺藤摸瓜,调查着陈渊的下落,应该要不多久,就能查出陈渊的下落,不过是否潜藏在一些赵王余党的身边儿,卑职职权有限,实不好查察。”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尚指挥,隆治年间的旧事距此快有二十多年,因此事而大狱迭兴,不少官员都是近些年蒙圣上简拔,尚指挥使调查归调查,还是不宜节外生枝。”
这位锦衣老人似乎想要趁机放大天子心头对赵王和废太子一脉的忌惮,再次兴起大狱。
尚勇心头一凛,拱手道:“卑职省得。”
现在的确不是崇平初年,天子刚刚即位不久的时候,那时举目四顾都是居心叵测之辈,需要他去剪除,现在他年岁大了,如是再兴大狱,的确想要善终都难。
贾珩“提醒”了两句,也没有多说,而是说道:“京城方面,有了什么动向,尚指挥使要及时通报,以便神京方面便于保护宗室藩王。”
尚勇拱手应是。
贾珩说完,看向面如平湖的尚勇,思忖了下,也不好问及当年废太子、赵王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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