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便宜。
就连背着的包都磨损严重,上面还有几个缺口。
唯独他的双眼,一反沉迷于赌博时候的茫然,无神,变得炯炯有神,深邃无比。
几年不见,我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拿起电话就想给爸爸打过去。
但我哥却拦住了我,说:“刀子,先不忙着打电话,陪哥办点事行不?”
我想都没想,说:“没问题!”
是的,在别人眼里,我哥就是个烂赌鬼,败家子,混账玩意儿。
但在我眼里,他就是那个让我从小就崇拜的哥哥。
只要不是违法乱纪,借钱赌钱,我什么事都愿意帮他。
然后我就上了我哥的面包车。
这辆面包车破破烂烂,车身满是划痕,车漆都掉完了不说,挡风玻璃上还缠着蓝月亮的封箱胶带。
不但如此,车门还坏了,我得伸手从车窗进去,从里面才能把车门打开。
加上他那一身类似民工一样的迷彩服,乱糟糟的头发和胡茬,全都说明我哥这几年混的不如意。
但我真的没多想,五年了,我哥能回来已经不错了,就算是混成乞丐也是我亲哥。
我哥开着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在新修的环城路上狂奔,不多会儿就拐进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山路。
路上颠簸的很,但这辆车发动机还算给力,喷着一股股黑烟儿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后,才总算是停了下来。
不停没办法,这里没路了。
昏暗的车灯照射下,我看见路的尽头是一片起起伏伏的坟茔。
坟茔里面杂草丛生,幽暗无比,烂掉的棺材盖子和被野狗扒拉出来的枯骨到处都是,看的我后脊背都凉了。
大晚上的,谁闲着没事跑坟地来啊!
我说,哥,你来这边干嘛?
我哥没回答,反问我,认识王瘸子吗?
我当然认识这货。
这家伙也是一个烂赌鬼,三十多岁,长得贼眉鼠眼。
以前在日化厂里面做装卸工,一天挣不了仨瓜俩枣,却全都丢进了麻将馆里面。
因为赌钱,不知道借遍了多少亲朋好友,后来又把自家宅基地给卖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一穷二白,满屁股赌债,属于活着对社会没贡献,死了也浪费土地的那种。
我说,王瘸子怎么了?
我哥说:“王瘸子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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