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水银木马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一幕。比她聆听到四柱神的声音更刻骨铭心,比她后来看见黑鸦刺杀自己时更念念不忘,仿佛骑着马的塔玛希不仅撞进屋里,也撞进她的心里。
只见塔玛希骑在马上,他用四根长枪和麻绳将他和马绑在一起,好让自己不掉下来。他浑身满是翻卷的血肉伤痕,鲜血浸透了他外袍,沿着裤管不断滴血,他的乌鸦面具都破了一小部分,漏出明亮的莹绿眼睛。
水银木马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下半身瘫痪的状态下反杀所有马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自己绑到马上。她只记得,塔玛希骑着马撞过来,在铳术师拔出灰狐铳械之前,刺出长枪凿穿铳术师的脑袋!
“我不会死!”
告死黑鸦的声音,一遍一遍在水银木马的耳内回荡:
“我不会死!”
沉默螺旋第十五层。
黑鸦伸手将水银木马压在地上,高举灰狐利刃,瞄准水银木马的脑袋,悍然刺下——
“我不会死。”
水银木马拿出一把袖珍银色手铳,挡在自己脸上。
她平静地凝视这张曾经是她的美梦,如今只是她的梦魇的乌鸦面具:“除非你愿意让伊古拉跟我一起陪葬。”
黑鸦停住了手。
“别听她的花言巧语!”伊古拉咳出几口污血,喊道:“对付水银木马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跟她谈判,直接杀了她!咳咳!”
“你别这么大声说话!”格温第一次呵斥伊古拉,急得都快哭了,手忙脚乱用水疗术灵治愈欺诈师的伤势。
“塔玛希,你是了解我的。”水银木马悠悠说道:“我不会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来延长生命。接下来,我要将里面的铳弹拆出来,你看好了。”
水银木马拆出袖珍银色手铳的弹匣,反手一推,将弹匣里的铳弹倒出来。
“你刺穿一颗铳弹来看看。”她说道。
黑鸦平静看了她一眼,挥动灰狐利刃切开一个铳弹。
只见银色弹头里面有一个细细的凹槽,凹槽里抖出一些宛如水银流动的液体。
“那是我骨髓磨练出来的水银粉末。”水银木马说道:“在我成为触觉后,我的骨髓就变成这种水银。被我灌注水银的个体,都会成为我可以寄生的木马。”
“格温以前就是服用过我的骨髓,所以我才能降临到她身上。不过伱们在死城的奇遇,祛除了她体内的水银,所以我才没法控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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