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的梦昙也将随夜而残。
宁非烟耳垂间两颗明珠殷红的光辉柔腻华美,她幽幽叹道:“当年戏如真,今夕真是戏,两度旁观者,天留冷眼人。”
剑锋划过,白皙的秀颈裂开一道深红极细极深的伤口,剑锋擦出一大蓬血珠。
鲜血溅落长河,烈焰鲜红的火光顷刻之间将整个山林所覆。
幻境之中的宁非烟被河水烈焰顷刻之间吞噬死去,陈列在烈火之中纤细柔美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拓落潇洒。
烈火鲜血的气息远去。
孤月残悬,风清百花残,天际有光漫漫浮白。
空气中似是残存着什么沉重又腐朽的气味,宁非烟躺在沾满湿露的草甸间,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
百里安正站在她身侧不远处,一双漆黑似墨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正盯着她瞧,仿佛要将她的脸瞧出一朵花来似的。
他苍白的脸颊间不知何时落下来一些横竖交错的细红小口,仿佛被什么锋利的植物给割伤一般,素来工工整整的发丝衣衫也凌乱不堪,袖口裂破,像是刚从坟场里爬出来一般。
宁非烟恍惚了许久,手臂撑地正欲起身,脖颈间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她蹙起眉头摸了摸颈项,指尖却触到一层柔软的纱布,已经将伤口包扎止血。
“先躺一会儿吧,好不容易才止的血,在幻境之中,你执剑杀死过去的自己,同样的,你自己也会因此受伤,甚至是丧命,你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可她还是拔剑杀了自己。
这个女人对世人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是格外的狠。
宁非烟虚弱地闭上眼睛,笑了笑,道:“可若你能够及时将我带出那片花海,这伤便算不得什么致命之伤了。”
百里安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自信与底气,当他从幻境中醒来时,周身夜昙花尽数开始落败,枯萎的魔花彼时会将置身花丛之中的人当成养分,疯狂地缠紧拖入大地冥土之中。
当百里安发现宁非烟的时候,她大半边身子都被裹进了花蕊尘土之中,当时危机的情况说什么都是轻的,若是百里安再慢上半步,他们二人皆要死在这里。
见他半天不语,宁非烟睁开眼睛,她手指落在他的手背间轻轻划动,语气莫名:“方才那种情况,在花海之中多待一分,便危险多一分,司尘公子费尽心力救助妾身,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百里安拧眉抽回手掌:“你打算何时回去?”
宁非烟安之若素地躺在地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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