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方歌渔不耐厉喝,骤然扭头,直视着那团漆黑诡异的发丝,眼底划过一缕隐晦的金意。
那袭来的头发仿佛被什么极为恐怖的气息所摄,立刻乖乖的缩了回去。
方歌渔沉着脸不死心地又再度环顾四周,始终不见那个人,她眼底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的神色,咬了咬牙,低声道:“这不听话的面首?没事胡乱跑什么!”
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她身边吗?
无人敢滞留的沼泽泥地里,方歌渔从玉车上一跃而下,取出佩剑在地面间寸寸砍斩,翻出一个又一个被发妖说缠困的修士。
大多被缠紧了的修士都会落得满身诅咒,多半是难有命在。
大地间的发妖数量极为磅礴,它们似乎在隐隐忌惮着方歌渔体内那道气息,却又因为她擅闯它们的领地而感到极为愤怒。
纵然不敢将她当成那些修士来随意拖缠,也不甘心让她好过。
拧成一团团的头发揉散开了,化为一根根锋利的发丝。
行走救人时,那些温柔的发丝划过她小腿间的肌肤,裤衫小靴裂碎,有着殷殷的血色浸透裂帛的浅色衣衫,漆黑的发丝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细密的血口。
更有甚着,有些头发尖端如针,扎破她的肌肤,如饮血的蚂蟥一般朝里钻拱而去。
殷红的血口里泊溢出几缕不祥阴冷的黑,那是发妖的诅咒。
方歌渔置若罔闻,甚至连低头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在漆黑的发地里急急而走。
李酒酒见她这样,都快哭出来了,离合宗虽是不比十方城那般家大业大,可是李玄老来得女,从小就将她看得跟宝贝明珠似的,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苦厄。
她看着宛若诅咒之地的世界,远没有方歌渔来得那般坚强淡定。
她怕得要死,但还是咬了咬唇,强打起精神带着几分哭音道:“歌渔,你别一个人逞强,我来帮你。”
方歌渔在地里头翻找的动作停了下来,回首凶瞪了她一眼:“你若是敢下来,我立马撕碎你的衣服扔进发妖巢穴里,省的还费力待会儿在这头发堆里翻你的尸体。”
李酒酒顿时被吓住,鼻音更浓:“可是你流血了。”
方歌渔嗤笑,因找不到百里安,眉宇间的戾气藏不住,讽人可更更甚从前:“说得你好像每个月不流一次似的。”
“……”李酒酒竟是觉得无言以对。
终于,长剑挑开一团乌湿的头发,一截大红的衣摆就这样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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