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梳从发顶滑下,竹芍一双手如蜻蜓低飞,时不时瞧着铜镜。
梳的很认真,从理顺青丝到挽发,直到七彩琉璃钗置于发髻侧边,遥遥悬挂,不高不低。
秦云舒仔细看着铜镜,随即侧身扭头,原来,这就是梅颜。
从后侧瞧,发髻分立而开五束,宛若五朵分开的小花瓣,中间卷成一个空瓢,最后由小巧的银色珠子固定。
十分简单,又不失大方典雅。
扬手轻抚几下,秦云舒最终说了句,“不错。”
“侯夫人,您喜欢就好,您可有随身带胭脂?”
秦云舒平日很少涂,也就庆典大宴打扮,而她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上等的。
在外一天,不会浮粉,也不会油腻,更不会干燥。
“不用了,我这样挺好,什么时辰了?”
“奴婢戌时三刻到的,酉时两刻入席,还有半个多时辰。”
秦云舒一听,还有这么久,索性又坐在铜镜前,看着自个儿空荡荡的眉心,念及柳意给她画的眉间花。
于是,她在眉心点了下,“可会画?”
只要会的,一瞧便知,不会的,半知不解。
“会,太妃以前就爱,奴婢学了不少,给您画腊梅如何,映衬梅颜髻,很好看。”
竹芍轻声说着,而后从旁拿出细细的竹笔,专画眉间花。
“好,画吧。”
说罢,秦云舒闭眼,不多时,眉心处一阵水润。
她能感觉出来,竹芍的起笔和落笔,比起柳意娴熟很多。
柳意学了不过大半年,看来太妃真的很喜欢。
“侯夫人,您睁眼瞧瞧,若不喜欢,奴婢擦了,给您重画。未干前,都能擦掉。”
秦云舒看着铜镜,比起柳意画的,花蕊和花边,不知涂了什么东西,金光闪亮。
“这是金蕊。”
对于这些,秦云舒真是不懂,许久才点头,“不错。”
这丫头挺伶俐,怪不得能留在长安殿那么久。那位太妃,不掺和朝务,但在生活上,极其享受,不好伺候。
现在,太妃走了,这么能干的姑娘,放在那,做些清扫活,可惜了。
“侯夫人,外披。”
竹芍见她要走,忙不迭跟上,从床旁拿起大红外披,仔细替她披上。
“你这丫头,今年多大了?”
“奴婢二十了。”
秦云舒一听,有些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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