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竹叶沙沙响,只听到脚踩叶片的细微声。
如果不是面见谢凛,这番精致倒是赏心悦目,端张软塌横躺而下,旁侧放着葡萄果盘,手执书本,十分惬意。
念头一晃而过,前处就出现一座不大不小的竹屋,透过敞开的屋门,她看到了谢凛。
素来穿黑衣,底边镶嵌银色叶片纹路的人,今日却穿了一身素朴青衣,虽颜色属深的那种青,但比起黑色,明亮不少。
难道为了应景,和竹林相得益彰,才换了这身?
若不是早知他的身份和狠辣的性子,怕是被眼前这种无害柔润的样子骗了。
谢凛见她进来,略看旁侧沙漏一眼,扬唇轻笑,“来的十分及时,据闻你喜欢君山银针。”
话落,手微抬亲自替她倒了一杯。
秦云舒走到他面前,低头望着他,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感觉,微扫而过,连个棋盘都没有。
“谢某棋艺不精,不必班门弄斧自讨没趣。”说着,手朝对面竹椅上指去,“秦大小姐低头看我,即便你习惯,我这脖子怕也吃不消。”
寻常的声音,低沉不已,但话里却带着几分打趣。
秦云舒略看他一眼,当即坐下,但也没伸手接过茶盏。
“大齐有许多医馆,擅长针灸按推,大人可以试试。”
谢凛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她并不是一直孤高,也有几分真性情。
“怎不喝茶,难道怀疑有毒?”
随意一说,而后轻笑,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几口。
“大人估摸听错了,君山银针是我父亲所爱,我不喜喝茶。”说着,她将茶盏推远,表示她不喝。
“可惜了,上好的茶叶。”
从她进来到现在,谢凛说话一直兜兜转转,和他先前单刀直入杀她,很不相符。
“大人事务繁多,我不便叨扰,有什么话直说。”话到此处,秦云舒笑出声来,带着些微讽刺,“都杀我几次了,用不着虚礼。”
意思简单明了,你这方面的性子,我了解的很。
“不曾想,秦大小姐是急性子。”
一边说一边执起茶盏,放在唇边轻抿。
确实是好的君山银针,淡淡茶香弥漫开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握杯沿,映着这身穿着,浓浓佳公子的韵味。
谢凛生了一张好容貌,穿了黑衣,遍布开来的寒气溢满周身,自有威严。换了衣裳散去那股气势,如果不说话,就像换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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