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很脏,约莫也是矿厂的。
但他满身气质不像,似乎是个读书人,举止有佳,受伤后安静的躺着,被她发现时他也抱歉告知,拜托她不要声张。
“安公子,你还在吗?我给你带了吃的,我还没见官兵到村子,暂且没有找到这来。”
寂静的夜晚,声音格外清脆。
过了一会,南瓜藤旁的树后出现一人,秦云舒藏在暗处循着月光看去,负手而立面色平静,溢着书生气。
“谢谢柳姑娘。”
“不用,你伤好点了吗?”
安慊点了点头,“采了止血草,敷上好多了,皮肉伤而已,谢柳姑娘挂念。”
说着,他低头啃起馒头,经了那么多,暴乱来的快且急,他饿了。
“你终日在田地也不行,迟早会被抓。何不回矿厂,萧都司很明理。”
安慊吃馒头的动作停下,唇瓣掀起一抹苦笑,“安某自有打算,夜已深,柳姑娘请回吧。”
而就在这时,前侧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安慊面色瞬间一变,双眸眯起看向声源处。
柳意也急了,怎被发现了,转身间却见秦云舒,她立马怔住,而后慌乱的跑过去,“大小姐,奴婢不是刻意瞒着您的。”
安慊眸里疑惑更重,村落附近哪来的大家闺秀?
“你自要罚。”
秦云舒淡淡的说了句,而后侧身饶过柳意,上前几步站在田埂高处低头看着底下站着的男子。
安慊亦是抬头望着她,月光下女子的眸子熠熠生辉,确不是寻常村妇,一介府邸小姐为何在这?
“看你这模样,和印象中的矿工不一样,必是有主见的。趁乱逃脱不明智,倘若身正,不妨回去,萧都司秉公办事,责罚分明。”
字字清晰,有条有理,他不是没想过,也信的过萧都司。但这次暴乱,他并未参与也不是他发起。他从王三屋里出来,几个追随他的就来问,何不趁机举乱逃走?
他没有应下,也没有拒绝,只说考虑。许是那几个胡思乱想,瞒着他怂恿其他矿工,当晚就乱了。
作为矿工头领,他牵连其内,萧都司恐怕不会信他。所以,他出来了。
“你就这样走了,朝廷势必通缉,你可要想清楚。”
话落,秦云舒转身,朝柳意看了一眼,而后离开。
“安公子。”柳意轻轻的唤了声,随后道,“赶紧吃馒头了,有力气了再考虑。”
倒是一句实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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