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阁老府的大少奶奶都只能得一匹的料子,她一个丫鬟竟还从黄氏手中得了一截,实在可以说是信得过了。
丫鬟满脸猪肝红:“全赖太太不弃。”
张大奶奶朝张栩扬唇:“既如此,那还怕什么?你给她个什么,早些见到人,听听里头是怎么回事了为要紧。”
张栩便自腰间解下玉佩:“悄悄地递与你们太太,她应该知道怎么找托辞。”
他有信心。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让他操过心,相信今夜也如是。
跟苏家决裂是迟早的事,过了今夜,她从苏家脱身也是早晚的事。
因而他冒着雨来,并不怕苏家察觉。
杀掉胡氏和腹中胎儿,是她在苏家的最后一个任务,眼下任务完成,起码他能放心了。
……
丫鬟把玉佩当着黄氏的面,交到了苏婼手上,苏婼看了之后,瞄着地上一张脸绷成了铁板的黄氏,又将之递了给苏绶。
在丫鬟一五一十地禀报过后,苏绶脸色已经能凝出水来。
徐氏怒斥:“原来,张栩就是你舍身潜伏到苏家来的理由!为了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在苏家当了这么些年的细作,你也算忍辱负重了!为了你的心上人,你就这么不把呆了十几年的苏家当回事吗?在苏家十几年,你是跟这里的人一点情份也没有落下吗?!”
黄氏保持原有姿势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对徐氏这番话置若罔闻。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沉重结实的一张黄花梨太师椅被踹翻,苏缵弓腰指着黄氏,面目扭曲,一身怒火燎原千里。
“你这个,你这个荡妇!”
黄氏仍看着前方地上,随后才将目光转向他,报之哂然一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咒我?你都看到了,我的心从来不在你身上,我嫁给你,就是一场阴谋。我对我心悦之人守身如玉,我比你高洁多了!你凭什么这样骂我?
“还有,苏缵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笑,你一面恨着我,坚信是我害得胡氏堕下了第一胎,一面又割舍不掉我。你要是对我从未有情,不可能留着我到今日吧?
“就在方才,你还在反驳苏婼,说我不可能杀柳氏呢!
“如今我不妨告诉你,没错,你跟胡氏怀上的第一个贱种,是我下手弄掉的!她明明答应我不会怀你的孩子,她偏偏不听话!于是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我亲手设了陷阱,让胡氏滑胎了!
“当然,柳氏也的确是我杀的,她太该死了!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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