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话似有所感。”
老者没有说话。
杨燮微微勾唇,又道:“先生一向冷静淡泊,早已不为七情六欲所困,按说不该有这样的感悟。”
“说笑了。”老者缓慢地道,“老夫不过见惯了世事,略有几分阅历。总而言之,公子须将常贺加倍提防。不过,”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又道:“从今夜在常家守株待兔,苏绶和韩陌都在场看来,苏绶应该把有些事情已经告诉了韩陌。如果苏绶身上背负的正如你我早前所猜想,那么他把这些消息吐露出去,也将会给他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杨燮点头,缓声道:“他也真够会隐藏的。”
……
书房里人散后,苏绶还没离开,坐了许久后他收拾了几样东西揣进怀里,然后才回房歇息。
昨夜常家之事早有东林卫赶早禀报到了乾清宫,这些事瞒是瞒不住的,当然也不能瞒。
这么多年里苏绶进宫面圣的次数数也数不清,当今圣上虽然行事有如雷霆,是个英武之君,但对待朝中功臣老臣,仍然不失仁义,苏家这样自太祖皇帝时期传下来的功臣之家,哪怕这么多年除了运用祖传技艺替朝廷看守好了各部衙门门户,余则再无出过什么名臣贤臣功臣,年节该有的赏赐也从未失过苏家的份,按例,苏家当然也是回回受了赏都要进宫来谢恩的。
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来请罪的。
苏绶记得很清楚,上次跟皇帝当面说话还是皇帝联合镇国公一起软硬兼施逼他接下防卫署机括改造那回,那回他被抬到了天上,差点就没给皇帝面子。
但今日,他却要把头埋进尘埃里。
“你的意思是,你一个堂堂大理寺少卿,外加韩陌一个曾经的堂堂东林卫镇抚使,在已经布好了防卫的情况下,还是让常贺跑了?”
皇帝在用早膳,脸色阴沉得如手上的锅巴——当然不可能会是真的锅巴,那是御厨特别制作的紫米糕,听说先帝特别喜欢吃这种糕,那时候是太后,也就是当时的皇后亲手做的,太后薨了,后来太子也被废,先帝就让御膳房特地做了这种烤得焦脆的紫米糕来吃。
皇帝不是皇后生的,因为偏心废太子,皇帝与先帝感情也不怎么样,皇帝如今也吃起了这糕,是让人想不到的,因为实在并不怎么好吃。
“回皇上,救走常贺的人,身手十分厉害,而且,他是以常贺之生母作为肉盾阻挡世子的,世子仁善,故而让他们得了逞。”
“他仁善,所以连追也不追了,就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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