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酌隔着一条防线,观望金塔:“既设了脚手架,为何还要在底下燃香?不怕失火吗?”
距离他近的侍卫道:“金塔供奉不分昼夜,不断一日。”
“教众也是,不论刮风下雨,虔诚修行者日日都要来打坐,倍有获益。”
裴酌目光转向那些信徒,发现他们脸颊微红,在金塔四个角腾起的烟气里,或坐或躺,轻裘缓带。
他去看刚才注意到的孩子,发现他没有鞋袜,脚腕细瘦,安静地躺在母亲怀里。
裴酌:“这些人天天来么?”
侍卫道:“中间那些是,因为离金塔越近,要捐的功德越多,有钱才能天天坐那。”
裴酌:“那个孩子病了么?怎么还在这里吹风?”
侍卫有点可怜道:“大夫说治不好,他娘就四处借钱,带着他来金塔之下打坐。上次见到还穿好衣服呢,今天连衣服都当了。”
裴酌:“有用吗?”
侍卫:“大家都说有…孩子不叫疼了。”
裴酌蹙眉,这难道不是因为又病又饿,根本叫不出来了吗?
裴酌复又看向金塔燃起的烟:“殿下,我们走吧,把侍卫也撤了。”
他怀疑这些烟里加了五石散之类,令人燥热愉悦,这些信徒双颊晕红,过于兴奋。
但含量应该极低,范围有限,僧人不长时间靠近金塔,一个个就挺耳清目明伶牙俐齿的。
金塔教日日宣扬金塔能聚集纯阳之光,驱邪益寿,很多人便信了,只觉得是圣光沐浴而产生的修行裨益,丝毫不知是在慢性中毒。
“李二,你帮忙把那个孩子弄出来,找个太医看看。”
裴酌紧张地抓着萧循的手腕就往外走。
虽然那些僧人证明了烟气的作用范围只在金塔下边一小块地,他们还靠这块宝地敛财呢,但裴酌一点都不想让萧循闻这个。
一丝丝都不行,晦气玩意儿。
直到跨出大门,裴酌才松一口气。
正巧,应白城也抓住犯人出来,想跟太子和裴酌打个招呼,目光下移,看见裴酌扣着太子的手腕。
裴酌一下子放开:“应大人。”
应白城面不改色:“下官回去审理窃贼,先行告退。”
裴酌:“我们也走吧。”
上了马车,萧循猜测道:“烟气有毒?”
裴酌:“你也看出来了?”
萧循道:“昨天姜禄来给你治病,说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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