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消失了。贝克兰德的夜色重新变得深远而朦胧,红月被不知何时堆积而起的阴郁云层遮盖,就连几阵呼啸的狂风也没能令其重现于天际,只有几缕不够纯粹的淡红光芒洒落。街道安静得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
尽管如此,维瑞蒂心中还是有种隐约的担忧在跳动。她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在黝黯无人的客厅中双手捧着瓷杯,从中汲取一点热量。为了节约,她一个人在家时通常只打开自己房间的煤气灯,但静坐了片刻后,维瑞蒂从抽屉里找出几枚硬币塞入被安装在房间角落、由一个装饰花瓶遮挡的瓦斯计费器中,随即扭动灯具开关,让黑暗被明亮驱逐,让绯红被暖黄取代。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天亮了,通常,道格拉斯会在天亮前回来。她希望到时候能见他一面,希望和他谈谈。
这时,一阵规律的低沉“笃笃”声响起在空旷的室内,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她反应了几秒,才听出那是敲门的声音。
有谁正在这深夜中平稳地叩响门扉,请求一场拜访。
—
“真是奇怪的风格。”
阿蒙边自言自语,边尝试着去点数面前这栋大厦的楼层数。祂的脑袋一点点仰起,很快不得不伸出手压住巫师帽的顶端,以免它从自己的一头卷发上滑落。
祂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令道格拉斯肩膀微颤,目光一下子聚焦起来。
笼罩在头脑中的混沌感骤然消失了,那些属于贝克兰德的景色也骤然消失了,甚至于原本控制梦境的塞西玛也消失了。
道格拉斯转动脑袋,眼中映出那被裹在漆黑长袍中的削瘦身影时,尚未完全祛除干净的攻击欲望控制不住地化作许多怨怼从心底冒了出来:
祂明明就在这里,明明一直看着!作为天使对抗半神明明并不困难,如果阿蒙愿意帮忙,很多人根本不会死,根本一个人都不会死……祂太冷血了……
还有,祂明明知道其他穿越者在哪里,知道穿越的真相,却一点也不肯告诉我……
还会莫名其妙、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把我带到弗萨克……如果不去弗萨克,肯定不会招惹上艾文那种疯子!都是祂的错!
……
好在这些阴暗念头已不像最初那样强烈而富有侵略性,尤其是阿蒙本人就在面前的情况下。道格拉斯稍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安抚下心情,思绪正常转动起来。
而刚刚那些念头与阿蒙加在一起,让他忽地产生了一个突兀且大胆的猜测,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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