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出人意料地,吞下药剂的弗朗索亚一边脱下自己的上衣为伤员和自己做了个简易包扎,一边回答了这个问题:“先向北,我听到河流的声音了,找到索塔克河就能顺流找到贝克兰德。”
“河流的声音?”道格拉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尝试着听了听,只能听到稀里哗啦的雨声。
“就像黑夜教会需要巡视墓园,风暴教会会巡视贝克兰德范围内的所有水域,我们对索塔克河很熟。而且我是‘航海家’,对水流的感应不会出错。”
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只能按照弗朗索亚的说法向北走去。高大的代罚者不顾自己的伤势背起了伤员,走在前面领路。
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被雨水浇透的土地上,道格拉斯目光只盯着脚下,始终无法集中起注意力。
他的脑海中还在一幕幕闪回着那个瞬间。
那个泰伦扣动扳机的瞬间。
他本以为对方的目标是自己,才会向着远离人质的方向闪避以规避误伤。但从结果来看,泰伦根本就是要杀害自己的同僚灭口,五发子弹,除了弗朗索亚挡下一发,剩下的四发都准确地送到了致命处。
如果我没有做出威胁的举动、如果我没有闪避、如果我更积极地进攻或是阻拦、如果……
无数的“如果”塞满了他的脑海,最后却统统抽象为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道格拉斯的呼吸抑制不住地急促起来,他猛地停住脚步,用手死死捂住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第一次见到死人吗?”
弗朗索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的语气异常平淡,好像那并不是值得一提的事。不知道是问句还是这种举重若轻的态度起了作用,总之这令年轻的戏法大师重新迈开步伐,追了上来。
“……不。”道格拉斯低声回答道。他见过的,不论是从原主的记忆里,还是在东区穿行之时,甚至是和安托尼亚他们共同调查恶魔连环杀人案时,他连骸骨和切成几块的尸体都见过了。反胃、呕吐、失眠等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他也都统统体验过一遍。
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接受了,但……
“这不一样。”道格拉斯喃喃着,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说法,“我见过死人,但我没见过……没见过一个活人就这么死掉。”
“是吗……”代罚者像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是你的错,兄弟,不是你开的枪。虽然有时候……这么说吧,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是在教会地下,测试封印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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