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没有红校尉跟着,亦无娇徒跟着,他单身赴会,于田祭酒约在此地的坦荡之意,确实让他这些时日来查案过程中所遇阻碍的阴霾消减些许。
终归是有交情的,他并不希望田祭酒真与连二爷之死有关,牵扯到连杨俩总督的浑水之中。
只坐了小半刻钟,田祭酒的身影便进入忘返茶楼,熟练地往左手边转,直往角落靠窗最末位置。
皆时朝廷命官,皆有公务在身,纵是约,也得是下衙之后。
恰是日暮,黄芪肖一下衙便直往忘返茶楼,田祭酒亦同,田祭酒一到一坐下,茶楼小二立刻将黄芪肖早嘱咐的简易膳食奉上。
黄芪肖拿起筷子:“边吃边说吧!”
田祭酒没有客套,也拿起筷子:“你大约略知我此行之意。”
“上回过府问过你,你答没有,我信的。”黄芪肖夹了筷子红烧肉,丢进嘴里嚼了嚼,觉得味儿好,又夹了一筷子:“但案子未结,不管我信不信,总得看证据。”
田祭酒点头,他胃口不佳,只吃清淡的青菜:“先时,我家炽姐儿与户部杨右侍郎之女杨小姐颇有来往。”
黄芪肖刚要去盛碗汤来润润喉的手顿了顿:“你怀疑你家炽姐儿?”
田祭酒立马老不客气地瞪眼:“我指的是杨右侍郎之女!”
黄芪肖继续盛汤,盛完喝了口,合口味儿,便又连喝了两大口,一碗汤见底:“田女傅乃宫学女傅,杨小姐乃宫学女公子,有来往就有来往,有何怪哉?”
“昨日下衙归府,我心烦得很,连膳都未用便关进书房,你道最后是谁开解了我?”田祭酒没想黄芪肖答一答,问完便自个揭开答案:“炽姐儿!我家炽姐儿!”
“田女傅一身才学,慧质兰心……”
“行了,你我何等交情?何言这般虚的!”
“什么虚的,你家炽姐儿确实满腹诗词歌赋么。”
“但她自来单纯得很,对朝廷诸事可谓两耳一闭!然就在昨夜,她开解我的话儿,简直与那老谋深算的狐狸无异!”
“怎么个无异法?”
“形势通透,言之笃笃!”
“什么形势?”
“去岁杨总督借我同连总督示好!”
黄芪肖这回没再往下接,他想着殷掠空头回到山棚案发现场堪查后,便同他道的事关去岁杨总督送密信给田祭酒之事,那时他当场下令查,如今回想起来,他这娇徒到底是从现场哪方面堪查出此等关健信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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