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在阖京许多人眼中,黄芪肖简直就是如阎罗般的存在,他手抓许多人的生死大权,脚踏许多人的兴亡命脉,不凭什么,仅凭他是众亲军卫中唯一能直达天听的内卫。
他正愁着手中永安帝钦定速办查清之事,方将便有属下来告知他,静国公府那位夜大小姐居然与受罚的杨氏孤女同跪于雪地中,也不知那杨芸钗有何能耐,竟让夜大小姐这般看重?
不知便不知,知了便得上报,当然了,阖京倘还有他不知的,他也该反省反省了。
至于先时游左俩副将同一日内被毁之事,他倒是知了,没知个及时,本以为入夜进宫面圣禀报,得让皇上一番重惩或怒斥,未料皇上竟是轻描淡写地应声晓得,便没了下文,真真唬得他有两日没睡好觉。
伴君如伴虎,他虽有直达天听之权,却也是随时将脑袋系在裤腰带的,但凡办事不力一个不小心惹恼一国之君,他裤腰带上的脑袋就得上缴。
“小二!”黄芪肖高喊一声,没想没招来茶楼跑堂,反招来他并不面生的人:“哟,这不是莫大少爷么?可真是巧了。”
本来对方无官无品,无需他起身相迎,奈何人家有个国公祖父元后姑母,元后姑母早薨,然尚有位元嫡皇子表哥在,四豪门夺嫡,暗下较劲,已非一日两日,四位皇子最后谁能入主东宫,饶是他经常面圣,也说不好圣心到底向着哪一位,秉着万事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行事作则,他对四豪门的任何一位素来都是礼数友好不疏不亲。
深以为然,习首辅中立之态,值得他修习效仿。
莫息再见到黄芪肖,眸子不由自主流露出三分亲切来,这三分亲切看进黄芪肖眼里,直教黄芪肖讶然不已,心道他何时同这莫大少爷亲近过了?
“不巧,我乃专程来找黄指挥使。”忘返茶楼离仁国公府不过三条街,再抄近路,莫息带着永书快步过来,也不过片刻之间。
“专程?”黄芪肖喜在此间茶楼品茗想事儿,也不是什么稀奇保密之事,阖京但凡知他黄某的,无不知他此小习惯,他抿唇笑道:“既如此,莫大少爷请坐吧!”
两厢坐下,莫息心中着急夜十一尚跪于雪地中,并无其他心思,开口便是直言他此行目的:
“我来,是为了同黄指挥使做笔交易,一笔黄指挥使举手之劳却能解燃眉之急,完全利于黄指挥使的交易。”
“哦?”黄芪肖下意识以为莫息是为了莫九日前出现在灵霄殿一事儿,“倘是关于莫探花的,莫大少爷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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