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邑战场一片沉寂,战争虽然还没结束,但一切,却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河套战场,则是以河套北部的大河流域为界;
——北侧的高阙,匈奴人一边为河套的丢失而咬牙切齿,焦急地等候着回援的单于庭主力,一边又暗暗胆战,唯恐对岸的汉人不知足,会再度渡过大河,兵临高阙!
南侧,则是战前便以‘对北地进行战后重建’的名义抵达北地,如今也已经踏足河套的少府匠人、官奴,热火朝天的修筑城墙。
在得到河南地之后,汉家除了早早定下‘朔方’的郡名之外,同时也为这座才刚打好地基的临河城池起好了名字。
博望城。
且不提这‘博望’二字,究竟含有怎样的含义,又或是华夏民族的期盼;
单就是当今天子荣曾经的太子私苑:博望苑,就足以说明一切。
对于博望城,汉家——尤其是当今天子荣,抱以极大的期待!
很显然,在河套已经到手的情况下,这极大期待,不可能仅仅只是‘守住河套门户’这么简单……
战事稳步推进,同一时间的长安城,却是一副莫名诡异的安静。
倒不是有人,想要在如此关头浑水摸鱼,搞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是战事的紧张,实在是过于顺利、过于出乎长安朝堂内外的预料了。
——那可是河南地!
秦得之,便使游牧之民不敢南下牧马,汉失之,便受战马奇缺之苦凡五十余年,至今都抬不起头的宝地!
如此宝地,匈奴人不说是以举国之力守护,也总该驻扎重兵,并时刻防备汉家的图谋?
但实际情况却是:数百年前的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以及‘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在这场河套战役之后,达到了含金量顶峰。
匈奴人,实在是在河套,过了太久太久的安稳日子;
以至于他们都忘了河套,并不曾被匈奴单于庭滴血认主。
匈奴人,在汉家的再三退让、多年忍辱负重下,过了太多太多年的太平日子。
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短短几十年前,同样是汉人的另一个王朝,将他们,乃至于另外两大霸主:东胡、月氏,打的根本不敢隔着大幕而难忘,只得龟缩漠北,茹毛饮血。
作为游牧文明政权,匈奴人当然武德昌盛。
但对于汉家、对于华夏民族,匈奴人,早就失去了本该怀有的戒备,以及足够的战略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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