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桥。
――就算刘荣正这么交代,刘非也断做不来这事;
此刻,刘非满脑子想的,都是回到自己位于尚冠里的江都王府,拿出北地、河南一代的堪舆,好生推演一番。
且不说能否参加最近,必然会发生在宣室殿的某场军事商措――就算只是推演着玩儿,自娱自乐,刘非,也甘之如饴……
时值夏六月,整座长安城,都仿若成了一个巨形蒸笼。
街道上,几可谓"人迹罕至"――硕大的长安城,竟看不到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街道之上、同时出现在同一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城外,老农们纵是再质朴、再勤劳,也是没了走上田间照顾庄稼的力气,只三五成群的躺在树根下庇荫,顺带聊聊天、吹吹牛,以汲取精神食粮。
便是皇宫之中的宫人们,也被热的有气无力,但凡是有可能,便都躲在了班房,拿着吧竹扇狂挥,以求能将闷热之气驱散稍许。
与这人间百态相比,长乐宫的两位太后,
过得确实实打实的神仙日子……
「去;」
「再取些冰来。」
「左右皇帝有法子制冰,不用像过往那些个年景――用点冰还得抠抠搜搜算计着,就怕天儿还没凉,冰就没了……」
长乐宫,长信殿。
窦老太后怡然自得的侧躺在上首御榻之上,享受着与世隔绝的清凉与静谧。
御阶下,太后栗氏、皇后曹氏对坐于东西两席首座,面上也是一片舒畅之色。
――若是放在早些年,窦太后所在的长信宫,根本不可能是这般光景!
世人皆知,太宗孝文皇帝简朴,一件内袍都能穿上十来年;
却无人知:为了保全亡夫的声名,窦太后节俭起来,那真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说过去,馆陶公主刘嫖每来一趟长乐,几乎都能得去价值不下百金的赏赐。
但除了馆陶主,其他任何人――包括梁孝王刘武,都不曾在窦老太后手里,无缘无故得到过如此重赏。
平日里,整个长乐宫上下,上千张嘴盯着老太后的小金库吃饭,却也还是能省则省,能免则免。
就连宫人默认的每年一套新衣,也早在太宗孝文皇帝驾崩那年,被老太后直接缩减到了三年一套。
也曾有人说:万一有宫人身着破旧,丢了太后的颜面……
老太后却说:若真有那一天――真有人穿着一身破衣裳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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