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称不上‘岌岌可危’呢?”
一人言罢,当即便有另一人赶忙接上:“陛下试想。”
“——太宗皇帝十四年,北地都尉孙卯率卒五千,尚且只在朝那塞守了三五日,最终更是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如今,程北地麾下正卒不过四千,比当年之孙卯孙都尉,都还要少一千……”
如是说着,便见开口那人颤巍巍抬起手,竟拿衣袖擦拭着眼下,吭哧吭哧啜泣起来。
却不知是在哭当年,以身殉国的孙卯及其麾下英烈,还是在哭边墙战况不利。
刘荣却没急着开口,而是再次于殿内众人身上扫视一周,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人站出身来。
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等到其他人,刘荣这才稍显遗憾的轻叹一口气;
而后,便从御榻上缓缓站起身,神情淡漠的望向殿中央,那齐齐跪倒在地的几道身影。
“朕若是没记错的话,典属国,本是义渠人吧?”
“——于太宗皇帝年间归附我汉家,而且还是义渠贵族?”
刘荣悠悠一语,跪地众人中,当即有一道身影上前些,对刘荣再拜。
刘荣却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自顾自回忆道:“公孙混邪,北地义渠人氏,匈奴混邪部贵族。”
“太宗皇帝九年,为部族亲长所打压,遂率部归附汉室,为太宗皇帝赐姓公孙,以故部为名:混邪。”
“为太子舍人,太宗皇帝驾崩之后,为孝景皇帝任为典属国,隶属典客之下,秩二千石;”
“——孝景皇帝四年,随太尉周亚夫平吴楚七国之乱有功,封平曲侯,邑三千二百二十户。”
“去岁春,有司议举为陇右郡守,为监国太子所驳,仍为典属国……”
说着,刘荣目光晦暗的望向公孙混邪,语带失望道:“卿可知彼时,朕监国太子之身,为何要驳回卿任陇右郡守的提议?”
闻言,公孙混邪纵是还不知自己如何惹到了刘荣,却也是面带愧疚的低下头。
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是因为臣子公孙贺,乃陛下彼时之太子舍人。”
“陛下担心臣调任离京,会让臣子自此放浪形骸,辱没门楣,以毁前程……”
便见刘荣摇头叹息着坐回御榻之上,满是失望的看向公孙混邪。
“卿还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朕曾经的太子舍人啊……”
言罢,刘荣就势从面前抓起一卷竹简,旋即若无旁人般,自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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