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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错,应该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如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最后再挣扎一下,看能不能谋求什么变数。”
“——毕竟如今的状况,比晁错预料中‘为国定策’,甚至‘为国捐躯’的景象差之千里。”
“若是就这么被父皇壮士断腕,法家日后再想图谋复兴,只怕……”
皇次子刘德依旧水平在线,一语便点透了晁错如今的处境。
老四刘余则稍有些不在状态,显然还在挂念领兵出征的弟弟刘非。
倒是一向老实本分,甚至有些过分拘谨的老六刘发,让刘荣稍有些眼前一亮。
“吴楚叛贼打起诛晁错、清君侧的旗号,显然是不想背负谋逆之名。”
“对父皇而言,晁错,又已经是一柄沾上了血、崩开了刃,随时可以丢弃的剑。”
“——若父皇杀了晁错,那天下人就都可以看清吴楚贼子的面目:并非是拨乱反正,匡正朝纲,而是举兵谋逆,图谋社稷。”
“只是晁错若身死,那作为晁错这把剑的剑鞘,故中大夫袁盎……”
似有所指的一番话道出口,刘发只小心观察了一下刘荣的神情变化,旋即便低下头去。
佯做思虑的模样,才又侧过头,朝刘荣问道:“大哥认为,父皇会杀晁错吗?”
“若杀,会是什么罪名?”
见六弟刘发如此作态,刘荣心下也隐约明白:这位六弟,是在向自己隐晦的表达‘我不是一无是处,如果大哥需要,我也可以帮得上忙’的意图;
只是刘发这不逊于老二刘德、老四刘余的远见卓识,实在是与平日里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大相径庭。
很快,刘荣便也就释然了。
——平日里的刘发,需要维持住‘我只是婢女所生的皇六子,根本没什么能力’的人设来藏拙,甚至是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眼下吴楚乱起,待叛乱平定之后,刘荣会不会受封为储虽还两说,但其余众皇子,却是大概率要封王就藩的。
到了这种关头,刘发显然想要争取一下。
至少,也要争取不被当今天子启,封到去年才刚绝嗣除国,急需一位宗亲为王的长沙国去……
“晁错,已然死期不远。”
“至于罪名,倒是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了——莫须有。”
“至于袁盎么~”
说到这里,刘荣不由再侧过身,深深看了六弟刘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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