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启如此雷霆震怒……
头脑飞速运转着,刘荣手上也没耽搁,又是拍背又是抚胸,总算是将皇帝老爹的情绪安抚下些许。
稍冷静了些——至少不再是开口就要抑制不住的恶龙咆哮,天子启又深吸一口气,将粗重的鼻息捋缓了些。
只是刚要开口,那才被强压下的恼怒,便再度钻进了话语中的字里行间。
“以刘濞作为开端,再稍带上齐系、淮南系,以及赵、楚——这不是早就定下的方略吗?”
“这碗肉汤里,只有刘濞老贼,才是那块难啃的硬骨头,其余诸王,都不过是汤汤水水而已——这不也是卿亲口对朕说过的话吗?”
“汤汤水水可以喝掉,也可以洒掉,但吴王刘濞这根硬骨头,却必须要啃下来——这难道不是当年,卿说服朕支持《削藩策》的说辞吗?”
···
“朕筹谋布局这么多年,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把这碗汤熬好,端到了卿面前。”
“怎卿手里,却仅拿了只汤勺?!”
“——谁人吃肉汤,是图那清汤寡水!!”
“早说只喝汤,朕又何必信了卿那般说辞,费尽心思煮这一锅肉!!!”
三两句话的功夫,天子启才刚平复下去的情绪,便不由再度汹涌而上,气喘如牛之余,甚至还吭吭干咳了起来。
天子启这般恼怒,再三平复都压不下火气,晁错却仍是如方才朔望朝那般,犹豫不决的低头站在原地。
时不时抬起头,颤着嘴唇想要开口,终又将赶到嘴边的话咽回肚中,再度恢复到先前的模样。
敏锐察觉到这异常的状况,刘荣只心下一动,开始从天子启方才,那番含怒而发的话语中,提取起关键信息。
只稍一思虑,便也基本笃定了自己的猜想:今日这一遭,并非是天子启早有预谋,而是同样大大出乎了天子启的预料。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今日朔望朝,晁错一反常态,又毫无征兆的临阵退缩,让事态都隐隐有些脱离天子启的掌控。
也正是因此,天子启才会如此大动肝火,不顾晁错和自己还有一层‘师生’的关系,肆意宣泄着起了胸中怒火。
“嘶……”
“什么情况?”
思虑再三,刘荣决定继续观察一下,弄清楚事态原委再做决定。
而在御榻之上,天子启又是一阵喘粗气,总算是将汹涌的怒火再度压了下来。
只那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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