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流落天涯,只有智瑶看重我,赏识我,如今他身已死,可头颅却被人当做玩物一样耍弄,如何能在地下安息?我定要杀了赵无恤为他报仇,那么即使最后失败而死,也算对得起他,在地下相见之时也可以无悔无愧了!”
换了是其他人,遭此大变,大概早就为自己打算,想着如何走下一步了。然而豫让这一类人却不是这样,在他们心中,自己不是最重要的,有些原则和信条要远远高于自己,为了这些原则和信条,他们什么都可以牺牲,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于是豫让乔装打扮,改名换姓,又伪装成受过刑的罪人,来到无恤府上整修茅厕。豫让认为赵府太大了,他可能尚未找到无恤时,就已经给人逮住了,所以他不如在茅厕对无恤来个“守株待兔”。
但历史的发展时常具有戏剧性。这天豫让怀揣尖刀,藏在茅厕里,正等着无恤前来送死。没想到无恤刚刚走到茅厕外边,忽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悸,于是想到可能有人要加害他,就派人将茅厕彻底搜查一遍。豫让自然没法逃脱,双手捆缚背后,给人提到无恤面前。他怀里的尖刀也给人搜出,扔在地上。
一番审问后,无恤已经知道豫让的身份,看着他不禁踌躇起来,好半天沉吟不语。豫让这时吼道:“我要为主人报仇!”
手下人个个手按刀柄,只待无恤一声令下,就让豫让身首异处。其中更有人将刀抽了出来,情势一触即发。这时无恤叹道:“智瑶死后并无后人,而豫让一个区区外人竟然要为他复仇,这是天下少有的贤士,我实在不忍加害,将他放了吧。”手下人还待争辩,却看无恤闭眼挥手,只得照着做了。
按说,豫让已经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就算没能将无恤杀死,也该放下仇恨了。哪知此人意志坚决,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然而经过这一次不成功的刺杀,无恤已经有了防备,豫让再来刺杀恐怕就较以前更难了。他已经成为赵府卫兵的提防对象,若想再次接近无恤,就要让这些人都认不出自己来。豫让选择了自残,他将漆涂在自己身上,而漆未干时是有毒的,于是豫让身上满是肿烂伤口,如同长了脓疮。如此一来,豫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他又怕别人从声音上将自己辨认出来,于是吞下火炭,活活将自己的嗓子烫伤烫哑。这还不够,他又伪装成乞丐,走到自家门前行乞,看看守在家中的妻子能否认出他来。结果妻子只是可怜他,以一碗粗饭将他打发了。
豫让欣喜若狂,以为这世上再无一人可以将自己认出来,于是高高兴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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