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你让我救你。”
齐斯将食指提到眼前,盯着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看:“现在我发现这土好像不是很脏。”
那人轻笑一声,便开始一铲铲往坑里填土。
齐斯像尸体一样安静地躺着,冰凉的土淋到他的身上,让他打起了寒颤。
他忽然想,就这么死了似乎也不错。
“人类是要有欲望的。”顶着他的脸的怪物忽然低下头,猩红的眼中映出的面孔是一团翻涌的迷雾,“你的欲望是什么呢?”
冰凉的土已经盖到齐斯的脖子上,他非但没感到温暖,反而觉得更冷了,就好像填埋在冰块里的运到冷鲜市场的鱼。
他想了想,说:“也许我不是人。”
他觉得自己应该也有欲望,但那欲望不够强烈,又注定不被常人理解,在此时说出来倒有点像诡辩。
他自有记忆以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太明显的悲喜,直到十二岁那年隐秘而充满期待地投入对杀人的准备时,才第一次看到世界生出斑斓流动的色彩。
温热的血液浸染指尖,他的童年结束了,心底真切地感到兴奋和愉悦,好像骤然间与一向疏离的世界建立了连接。
总有人觉得作恶需要有缘由,但若要等旁人施以恶意才以同样的恶意回敬,世间合该无人作恶才对。
谁是第一个作恶的人?谁是开启罪恶轮回的始点?谁是酿造所有罪恶的元凶?
时间太久远,已经无从查证,但齐斯不惮于怀着最大的恶意对待旁人,这样哪怕报应终究落到他身上,恣意妄为了许久的他死便死了,总归不亏。
“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些。”怪物继续往坑里填土,泥土没到了齐斯的下巴。
齐斯问:“和‘门’有关?”
怪物没有回答,沉默地埋下一铲铲的泥土。
在最后一铲土被糊到脸上时,齐斯终于醒过来了。
初春的寒意浸透了骨头,他打了个寒颤,去拉扯踢到一旁的被子。
他平日里睡相其实不错,但大抵是换了地方不习惯,这回竟然将被子踹到了床边,差点儿就要掉到地上了。
他将被子拉到身上盖好,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一看手机,上午十一点半了。
全身的骨头此起彼伏地发出阵阵钝痛,眼皮酸胀得如同进了泥土,又被细密的针刺扎过一遍,好不容易睁开了一会儿又要合上。
齐斯闭着眼,咂摸了半天古怪的梦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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