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恐惧。
齐斯并不恐惧死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那是一种被居高临下赋予的情绪,被凌空抓起扔进他的脑海,砸起千层浪花。
早已淡化的求生本能被强行激发出来,触动条件反射性的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般无法起到丝毫作用。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生理性的冷汗便浸湿了衣衫。
就在齐斯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扼住脖颈的力量却陡然消散,再无后续和解释,似乎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齐斯呛咳着,全身发软地弓起了腰,用手肘撑着膝盖,托起下巴,才勉强维持住一个可以容许大脑继续思考的姿势。
他深深地吸气又吐出,如是重复三次,终于从无缘无故的惶惑中抽离,冷静下来。
他按下手机的开机键,看了眼时间。
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右上角显示的电量明显地少了一半,像是被硬生生扣掉似的。
“这是在威胁我,再有下次祂就把这个道具给废了吗?是敲打,还是想告诉我祂的容忍限度?”
被恐惧溅射四散的理智在宁静的夜晚中一点点沉淀,齐斯摩挲着下巴,无声地分析:“被苏氏村的村民割肉都没有这么生气,甚至还有余裕联合其他NPC做局;在《辩证游戏》和《无望海》中,我对祂还要不客气……总不至于被我用言语调侃几句,就纡尊降贵地来打击报复吧。所以,是要通过这样的行为传递给我一些讯息吗?”
“嗯,《食肉》副本中,祂连行动和正面交流都做不到;《辩证游戏》副本中,祂已经可以干涉副本剧情了;《无望海》副本,更是可以干扰其他玩家的技能,制造一些技能生效的错觉;现在竟然连关键道具都可以动了吗?”
“祂的权限在一点点恢复,是什么原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彰显自己的能力,好让身为合作者的我重新评估交易的价值;或者单纯是恐吓我一下?”
思考有利于平静,尤其是将复杂的、难解的问题条理清晰地分步拆解,可以有效地缓解因前途未知引发的担忧和不安。
齐斯清楚地知道,像契那种层次的神明和天灾无异,虽然因为下注了他,目前和他立场一致,对他还算宽容;但只要对方想的话,随时都可以置他于死地。
这种无解的存在考虑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会浪费时间,不如不考虑。
将方才发生的一切打包丢在记忆的角落,齐斯面无表情地点进手机相册。
不知何时,相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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