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斯睁开眼,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天空下是一排暗黄色的欧式建筑,用木头和石砖交替搭成。房屋与房屋之间离得极近,逼仄地堆簇在一起,不漏微光。富有宗教气息的壁画和神龛沐浴在阴影中,平添几分压抑和阴森。
拱门间来往着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都是高鼻深目的白种人面孔,神色肃穆到近乎于没有表情,一张张灰败的脸远看像极了幽灵。
齐斯坐在一座小木屋门前的台阶上,低下头,看到胡乱地扔在门两边的死鱼。
鳞片和鱼血被来往的人踏成污泥,粘腻地涂抹在地面上,肮脏异常。
齐斯皱了皱眉,发现自己没有闻到想象中的血腥气。
于是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这是支线剧情还是死亡点?触发的原理是什么?是每个玩家都会遇到,还是只有我恰好撞上了?”
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梦,齐斯一时间也不急着站起来了。他懒懒地用手托着下巴,分析眼下的情况。
“按枪手博弈原则,最先被拿来开刀的应该是陆黎。按柿子挑软的捏的说法,我不信我是唯一一个刚成为正式玩家的新人。除此之外我应该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如果说喝了那碗安神汤就会出事的话,常胥也喝了,要死一起死……”
耳后传来“吱呀”一声开门声,打断了齐斯的思绪。
他应声转头,就见一身黑衣的常胥面无表情地杵在门框中,双目放空,一副搞不明白状况的样子。
齐斯:“……”
良久的沉默后,他率先笑道:“常哥,真巧啊,你也在这儿。你比我有经验,在你看来,这是什么情况?”
常胥歪着头看了齐斯一眼,“嗯”了一声,便又把头转了回去,自顾自在台阶上坐下。
什么意思?齐斯微微一怔。
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他眯起了眼,试探着将手伸到常胥眼前挥了挥,没有收到任何反应。
常胥从始至终都愣愣地望着前方,意识肉眼可见不太清明。
“该不会……只有我能在梦里保持清醒吧?”齐斯有了判断,一瞬间想到无数种有趣的玩法。
任何人在梦里都是脆弱的,会不自觉地展示出潜意识里埋藏最深的东西,只需要稍加诱导,便能问出不少秘密……
思及此,齐斯不怀好意地凑了过去,将声音压得极轻极缓:“伱叫什么名字?”
常胥有些疑惑,这人明明看上去是认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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