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德昌号铺面虽然空无一人,但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没有多少阴暗的感觉,倒是因为没有生火,屋里还是很冷。
钱磊哆嗦着,也不多废话,直接要拿货,而且量不少,足有二斤。
屈三有些狐疑,前阵子刚给这姓钱的拿了不少货啊,怎么又要二斤,还是深更半夜的上门,哪位大爷会这么大瘾头?难不成还要拿烟土当饭吃不成。
当屈三支支吾吾的说出自己那点疑虑后,钱磊两眼一翻,露出惯常的傲气,两手抱着膀子,冷哼一声:
“屈三,你和我说这些,爷们和谁说去?那些老爷半夜来了兴致,出条子叫女表子,又不是没有过,这半夜要货很稀罕么。”
屈三心里大是不忿,他好歹是德昌号排的上号的伙计,谁不知道你姓钱的就是摆在台面的玩意,跑我这拿捏什么?
但表面上屈三可不敢这么说,钱磊拿着鸡毛当令箭,但他也没辙,这姓钱的是在东家那边挂了号的人物,曾吩咐过,姓钱的有要求一定要尽量满足。
N的,尽量,尽量,真给老子找事干。屈三心中腹诽着,脸上却是堆着笑,冲着钱磊拱拱手道:
“钱爷,既然您开了口,那爷们就去给您取,规矩您懂,还请您在这稍坐片刻。”
钱磊极度的不耐烦,挥着手打发屈三:
“快去快去,这冷的跟冰窖似的,坐个屁,爷们赶快拿了货回去打发了那上门的催命鬼。”
屈三一听,噗嗤笑起来,敢情姓钱的也是半夜被人从被窝里薅起来的,不知怎么,他心里一下好受多了。也不多说,对着钱磊再次拱拱手,掉头去了铺子后面的仓库。
虽然德昌号是五常县里数一数二的店铺,又传说与日本人走得近,但吉省禁烟终究是事实,德昌号总不可能把烟土堂而皇之的放在自家仓库里。
是以,屈三小心的将铺面通向后院的门插好,这才提着玻璃马灯一拐弯,溜进了库房后面的灶房,习惯性的左右观望下,然后才溜进去,又关好了门板,提着马灯小心的打开墙脚一个机关,露出个墙壁后的夹层来。
原来,德昌号也懂得烟土这种东西见不得光,因而在库房之外,单独修了一间小而隐蔽的库房,专门储藏诸如烟土这类见不得人的货物,又在外面做成灶房掩人耳目,着实是隐秘异常。
屈三既然是被留在铺子里看店的伙计,自然是掌柜的心腹,平时取烟土都是他的活,这时熟门熟路的在库房里秤好了二斤烟土,用油纸包裹了,就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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