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会成为自己不共戴天的弑母仇人。
可看着眼前的这个孤独的老人,从他的言语和眼神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的防线却在一点一滴地崩塌,就连说话的声音最后也变得愈来愈小。
这段日子以来,自己与东宁国君朝夕相处,虽然她至今都毫无证据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可不知为何,一种奇妙的感觉已经不知不觉地在俩人之间悄悄升起,伴随着一种坚固的信任感也在俩人之间产生。她知道,东宁国君的言行一向谨慎,他不可能会随便说出这句话来。
犹豫再三,衣上云默默抬起头来用一种近于哀求般的眼神,隐忍着内心极大的悲痛说道:“可,可无论如何,秦王殿下,他如今已然死了,难道即便是如此,皇上您还是不能原谅他吗?”
“原谅他?”
闻此,东宁国君缓缓收回搭在她肩上的手,侧过身去恨恨地道:“哼……方才朕已说过,朕与那黄口小儿之间的仇恨,是永生永世都无法磨灭的。且不说他北烈一役究竟是真死还是怕死做了缩头乌龟,哪怕即使他是真的已经死了化成灰,总有一天,朕也一定要御驾亲征,踏平西秦,就算是掘地三尺,亦要让他死都不能得以安歇。”
“皇上……”
闻此,衣上云急呼一声,她竟不知,因为失去了嫡皇后,老国君心里的恨竟如此之深,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其举起一手来厉声决绝阻止道:“不要再说了,朕意已决,不必再劝!”
说完,老国君双手负后着阖上了双眸,不再说话。
衣上云对着其看似孤独极了的背影默默地抿了抿嘴唇,缓缓起身来转身落寞地走出了清心殿。
衣上云离开后,东宁国君默默地睁开了眼睛转过身去,朝着其离去的背影怔怔望了许久许久,像是有什么想说又不能说出口的话,一脸悠长,最后只欲言又止了一句:“若曦,她的品性为何与你如此相像,她到底是不是……”
是夜。
夜深人静,在这富丽堂皇偌大的皇宫另一处,继后华丽温暖的寝宫里,一盏孤灯随风摇曳着。
“唉……”
躺在榻上几经辗转反侧,继后终还是久久难以入眠,最后在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缓缓起身掀开了红色的纱幔,合衣从榻上走了下来。
“这才不过刚刚丑时而已,皇后娘娘怎么就不睡下榻了?”
听到殿内的动静声,守夜的老嬷嬷手里掌着一盏灯,急忙快步走进来一边过去燃起殿内的几盏明亮的烛火,一边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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