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带走的孩子十分凄惨,听说要卖到人伢子手里,再转卖给远处的富贵人家做丫鬟。”
薛福蔚将自己这两日听到的一一交代,“不仅如此,还要卖到穷山恶水的地方,给别个当童养媳!”
他说着后怕极了,拍着胸脯,“到时候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好,见不到爹娘,还要任别人打骂。”
“再有些可怜的,连命都保不住!”
其实更凄惨难言的还有,小孩儿只是探到其间几分,就已然叫人不适,难过。
奶团子张着小嘴,听薛福蔚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在无人注意的地方,表情慢慢惊恐起来。
见,见不到爹爹了!
还要,打小梨子哇!
小小的人连忙甩了甩脑袋,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花。
***
傅应绝这两日也愁,只因好说歹说,自家那胖丫头就是不听,连睡着了都要小声唤着“不抓,不抓,小梨子不抓。”
魔怔了一样,下学后都不敢乱晃,提着小包就回宫,慌乱得仿佛后边真有人在追一般。
“你说——”
傅应绝眉皱得能夹死蚊子,“朕苦口婆心说了许久,她为何还是这般怕。”
按理说,傅锦梨那胆子,忽大忽小,你硬气她比你硬气,你一软她就怂得稀奇。
可对这么一件说起来绝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却吓成这个样子。
实是有些想不通,毕竟她就算是在西山围场上,也不曾这样担惊受怕。
苏展倒是隐隐猜到一些,“小主子看着心大,可心底始终细腻。”
西山之上,傅应绝就在她身旁,可这若叫人拐带走了,依小孩儿看来,那可就是再见不到亲亲父亲了。
偏偏她又是由陛下一手带着,极度依赖,这么一来,叫她与父亲分离,无异于拿捏住了命门。
这个年纪的孩子,惯爱杞人忧天,心头盘踞的恐惧,又哪里会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而且——
苏展小心地看了眼傅应绝,欲言又止。
“而且,陛下您,自己便时常拿这个吓唬小主子。”
声音极小,毕竟不是什么恭敬话。
可傅应绝却没那个闲工夫去怪罪了,在他话落的一瞬间,表情微微怔住,少见地带上了点迷惘。
吓唬?
他怎么吓——
似是想到了什么,迷惘渐渐清明,凤眸微微睁大,里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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