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梨的小披上有个兜帽,同样的白色,因着她四处乱蹭,已经歪在了一旁。
穿着她粉嫩嫩的小龙衫,里头的稚气的小角斜斜露出来一些。
大眼睛湿漉漉地,雪腮软乎,像是林间还带着露水的精灵。
像颗小胖球一样,仰躺着将脚丫子翘在膝盖上摇晃。
小嘴巴咿咿呀呀地就没停下来过,一人在那儿自言自语。
忽然,
“小梨子!”
奶声奶气的一声在帐内炸开,是小孩儿自己唤了自己一声。
“到!”
她又迅速应着,这一道声音放轻了许多。
小胖丫头一小团缩在那里,一张雪白的小脸不知是做些什么,竟是皱皱巴巴地拧做一团。
眉毛拧得弯弯曲曲,表情十分难言,怪异,又有些眼熟。
只听她压低了嗓子,做训斥状,“成何——体统!不许吃啦!不许吃,糕糕呀!”
前头倒还像些模样,后边却又软了下来。
傅锦梨说完,自己便忍不住先乐了,嘴角咧开露出浅浅的梨涡。
她学爹爹,果然十分像!
不愧是爹爹亲亲亲生的!
眼睛要凶凶地,嘴巴要笑呵呵地,声音要低低地。
以后,
以后便这般去骗苏展,去找苏展骗糕糕!
小胖孩儿在床上自导自演,忙得不亦乐乎,为自己“十分相像”这一认知沾沾自喜。
却忽然想起来还未演完。
忙以手盖脸,小巴掌太小,脸又太胖,只遮住一半。
在那小胖手底下的人,假惺惺地瘪了嘴巴,还要做全套地嚎几声。
“呜呜——不要呀,小梨子知错啦!”
她演得投入,窝在床上只占了一个小角落,不认真瞧都瞧不见人。
声音软,不闹人,只觉得可爱又乖巧,小孩儿絮絮叨叨地,演到动情处,想起老父亲往日克扣糕糕的嘴脸,拳头都硬了。
举着挥了挥,“坏坏!爹爹坏!”
气愤极了。
周意然五感渐复苏时,声音模模糊糊地入他耳里,险些认为是傅应绝又将小孩儿如何了。
无奈感才上来,浑身上下反扑的剧痛便将不清明的脑子刺得明朗万分!
从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传来的痛意足以让脖颈的青筋绷得发直!
记忆也在渐渐回笼。
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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