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分毫。
“皇兄——放手,好疼……”
她苦苦哀求着,詹南禹却是欣赏她这份痛苦。
极脆弱,极狼狈。
以往那样高高在上的公主,现在被自己随意打骂。
一朝跌落云端,叫烂泥里虎视眈眈的恶犬狠狠咬住脖颈。
想想都解气。
“明日,明日点兵北上,他定要城门相送,我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扯过詹十鸾的脑袋,不顾她的啜泣,阴沉沉地对着她耳语。
詹十鸾已然是哭得不能自已,只能连连点头,哪里还能见公主之尊。
她的尊贵由父王高高铸起,像是菟丝花攀附参天巨树。
如今巨树腐朽,她被砸向大地。
而詹南禹,就像是路边的一块顽石,初时不起眼,此刻却也能轻易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
永嘉六年秋,塞外屡犯,擢发难数,大启昭帝点兵四十万,着怀化将军李源为统,率而往之。
此战,天子亲批檄文,三月内定叫匪贼出关百里,不死不休!
城郊便是虎贲营,四十万大军声势浩大,身披甲胄。
傅应绝高立城墙,衣衫猎猎作响,荡开涟漪。
目力极佳,眼睛巡视着下方全副武装的李源,同他大启的将士们。
傅锦梨今日也跟来了,墙头风大,她埋着小脑袋在傅应绝小腿上,玄黑的袍角紧紧连着两只白胖的小手。
李源在下头高声激励,士气已然高涨。
傅应绝朝着一旁抬了下手,盛满烈酒的三角爵被送了上来。
修长有力的掌稳稳托住。
下方的人聚精会神,见着帝王端出了酒盏,眼神瞬间愈发灼灼,情绪飙升到了顶峰。
“敬诸位。”
傅应绝将三角爵高高举起,扬声道。
声音用了气劲儿,四散在军阵各处。
待他仰着头一饮而尽,下方已是按捺不住地提嗓回应。
“杀!杀!杀!”
个个心潮澎湃满腔血性!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们得天子亲送壮行酒。
此役,必胜!
城郊的上空是他们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的呼啸。
傅锦梨耳尖有些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将她引出来。
于是她摆了下小脑袋,从傅应绝衣衫上抬起了小胖脸。
城墙上的女垣于她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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