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太点头道:“张公乃江东耆宿,有此胸襟,我便放心了。”
张昭言道:“老朽此番前来,非为公事,乃为小姐也!择婿之事,首重人品,次看门第,关乎尚香一生命运,还请国太慎重。”
孙尚香从小任性刁蛮,一次扯了张昭的胡须,孙策为了赔罪,让她拜为义父,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已成为张昭儿媳,所以前来关心也在情理之中。
吴国太笑道:“刘琦皇室贵胄,乃金枝玉叶,又在荆州声名鹊起,尚香能许配他,已是高攀了,如今又促成孙刘联盟,于公于私都十分合理,张公有何异议?”
张昭叹道:“若为公事,老朽自然赞成!但若为私,此番却害了尚香,眼睁睁看着丫头跳入火海,老朽实在于心不忍,将来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讨逆将军。”
吴国太疑惑道:“张公何出此言?”
张昭言道:“那刘琦生来好色,早年便被酒色所伤,故而为刘表不喜疏远,今虽改过,但依然好色成性,已纳娶三女,国太可知?”
吴国太皱眉道:“老身只听说娶了习家之女,尚香可为平妻,其他二女何人?”
“鲁子敬的媒人,果然靠不住!”张昭抚须冷然一笑,“在此之前,刘琦已与身旁丫鬟有奸情,后来巡视荆南,在桂阳又强纳太守赵范兄嫂,赵范敢怒而不敢言,此等行径,与曹贼何异?”
“竟有此事?”吴国太脸色微变,作为女人,她最恨男人勾三搭四,尤其在外胡乱勾搭,始乱终弃。
张昭言道:“礼云: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似刘琦此等人,其心便不正,如何能修身齐家,更遑论治国平天下?”
吴国太顿时脸色一沉:“想不到外界传闻刘琦少年英雄,背后却是如此不堪。”
张昭叹道:“想尚香远嫁荆州,千里相隔,数年难得一见,若被冷落抛弃,整日以泪洗面。以尚香的性情,恐会轻生,到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
“岂有此理!”吴国太大怒,颤颤巍巍站起来。
孙策、孙翊都年纪轻轻便遇害,吴国太老年接连丧子,早已难以承受这种痛苦,孙尚香又是最疼爱的小女,被张昭一句话说得乱了方寸。
“国太息怒!”张昭忙劝道:“但两家结亲,已经天下皆知,此时若悔婚,必为人所笑,吴侯面上也不好看,还需慎重。”
吴国太怒上眉梢:“你方才劝我不要嫁尚香,如今又叫我顾全大局,到底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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