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尊瓷杯被胡季犛掷在了地上,迸出的碎片四溅,几个胡季犛的臣子不敢躲开,被瓷片割破了些许肌肤。
“三个月了,三个月!”
“大明还在后边虎视眈眈,摆明了是等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我大虞已经是危如累卵。”
“你们却还没有平定阮氏叛乱!朕要你们有何用!”
胡季犛一身大明亲王袍服,口中的自称却是“朕”。这和安南一直以来的传统有关,安南皇族素来桀骜,他们幻想着要和华夏中原皇帝平起平坐,不想屈居为华夏中原的臣属,是以历代国主的自称皆是仿效中原皇帝,自称“朕”,关起门来,过自己的皇帝瘾。
大明称安南为“安南”,而安南人自己则称“大越”,就是因为如此。
但,一旦到了外头,他们又害怕触怒强大的中原王朝,从来都是以中原王朝的臣属自居。所以,他们不敢穿龙袍,对中原王朝的使臣自称“国主”,也不敢用“大越”这个国号。
似朱肃上次远来安南之时,安南上至国主陈艺宗,下至百官,没有一個人敢在朱肃面前提“大越”这两个字的。怕激怒这位大明亲王这是其一,二也是,他们也知道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不敢在朱肃面前丢这个人。
尽显色厉内荏之本色。
胡季犛篡位安南,这个全新的“大虞朝”,除了名字和“大越”不同,在怂这一点上,倒是和陈氏“大越朝”一模一样。
他现在倒是可以不用顾及大明的意见,做个真龙袍好生过过自己的皇帝瘾了。毕竟,他现在已经和大明彻底闹翻了。大明周王那边派着使臣三天一申斥,五天一怒骂,还扣押了他的亲弟弟胡季貔,很明显是不会承认他的大虞政权是安南正统。两边只差一个没有兵戎相见。
但……他现在连做龙袍的闲情都已经没有了。大虞政权刚刚建立,就已经危如累卵,沉寂数年的阮多方突然崛起,势如破竹般破获了他五处城池。而他这一边,人心已经摇摇欲坠,不少墙头草士族甚至拖家带口的往阮多方的势力范围中赶。要不是他下达了封城的命令,每日里在城门口派重兵盘查,跑去投靠阮多方的士族只会更多。
“陛下,不是我们不想出力……”阶下那位胡季犛的心腹将领委屈道:“实在是,我们大军的军饷,已经彻底空了啊!”
“强征来的士兵们军饷发不上来,一个个都在消极怠工……士气低落之下,我们与阮多方的军队一接触,就要溃散……”
“借口!”胡季犛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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