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下的逼视,多少也该感受到几分压力才是。而黄淮看着这位故作威严的“皇帝”,心里却只有一种不屑之感。
不知为何,看着这位眼窝深陷、头发花白,却仍坚持带着沉重的通天冠,身穿以华贵金线织就“龙袍”的老者,黄淮心中想到的只有一个词。
沐猴而冠。
“臣,清化人范淮,拜见我大越上皇陛下、陛下。上皇陛下万寿无疆,陛下圣躬万福。”
他深深的将头埋在了地上,陈艺宗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他五体投地的姿势,被陈艺宗擅自解读为了臣服,这位老者哈哈大笑,道:“好,好个风流人物,不愧为胡卿亲点的我大越状元郎!”
“胡卿,今科进士们也见过了,令膳房传膳罢!”
“你等且平身罢。入座,统统入座,随朕观赏歌舞,以敬我大越之升平。”陈艺宗道。
这位上皇说了一句之后,便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一般,迫不及待的叫来了歌舞,将招待进士的事务,交托给了胡季犛。胡季犛亦不推辞,转身招呼诸位进士们道:“诸位且坐。”
“来人,传膳,为众位进士倒酒。”
进士们赶忙谢恩,各自在一众内监的指引下落座。毕竟是所谓的“天子赐宴”,上皇和陛下就在上首,进士们也拘谨的很,虽然酒菜皆至,却不敢动作。那位上皇只是自顾自的观赏女子歌舞,时不时和胡季犛说上几句,也不理会各位进士,进士们只得呆坐当场,和那实际上只是個傀儡的陈顺宗一般,当个没有感情的木塑泥雕。
或许是某一瞬间的歌舞让这位老上皇兴致大发,陈艺宗忽然转头看向黄淮,饶有兴致的问道:“朕的状元郎,觉得朕宫中的这歌舞如何啊?”
“何不吟诗一首,以助酒兴?”
空气顿时一滞,众人的目光随着突发奇想的陈艺宗,看向了正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范淮”。
“范淮”浑身一震,似乎没有想到陈艺宗会在此时提到自己。他缓缓起身,向着陈艺宗施了一礼,想了一想,脑海中已有了首词。
……他何等才学,自会吟诗作词。但目光一转,瞥到了正坐在陈艺宗下首的胡季犛的脸上,而后,一个大胆的想法骤然产生。
“上皇。”“范淮”一揖到地,语调生硬道:“臣出身鄙陋,才识浅薄。只知写些道德文章、民生策论。”
“实是看不懂这华美歌舞,亦写不出什么华美诗词。”
此话一出,本来面露羡慕,羡慕他能够在陈艺宗面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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