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殿下。”叶尚仁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一小坛酒,到在一盏极为精美的酒杯之中,洒然道:“乡野僻地,别无所产,唯有家中自酿浊酒一杯,尚可堪一饮。今日特来献予殿下。”
“叶大人客气。”朱肃微微一笑,端起那酒杯在手中捻动,只见杯中酒水清可见底,酒香之中,又隐隐透出一股竹香,衬上杯底巧匠所勾出的竹叶图案,酒水晃动之间,竹影亦是绰绰,栩栩如生,无论是色是味,很显然,这都是一杯极为上乘的好酒。
但叶尚仁,自然也不可能只为了请一杯酒,就登上了三宝殿。
“此酒虽好,可若是醉了酒,又如何能为朝廷办事?……叶大人有话不妨明言,言毕你我再开怀畅饮如何?”朱肃呵呵笑道。
“是,是,殿下所言甚是……”许是没想到朱肃竟会这般开门见山,叶尚仁一怔之下,显得有些局促。
他坐下用手在衣摆上搓了搓,似是还没想好措辞,忽而又咬了咬牙,道:“下官……惭愧。”
“我叶氏族小,缺药少医,田土之间又没有太多收入,族人深为所苦。今殿下在廉州开设榷场,此乃助力我廉州百姓之善举。下官厚颜……还请殿下能允准我叶氏在这榷场之中,买上几间铺面,以供我族人与外商互通有无……”
“……可否?”叶尚仁态度极端恭谨。
朱肃轻轻将酒杯放回桌上,心中却是一跳。来了,终于有土司沉不住气了。
自那日东坡楼酒宴之后,朱肃将榷场开设在廉州府里的计划,便遭到了所有土司的排斥。
或许是千百年传承下来的生存智慧,当地土司们虽分居山林湖泊之中,但面对朝廷,却始终有着某种默契。当得知了朱肃只愿意将榷场开设在廉州府城之中,他们顿时就明白了,朝廷极有可能是想要通过这个榷场,来拿捏他们这些世代传袭的土司们。
或许是有哪一位土司牵头,总之,所有的土司们不约而同,对榷场的兴建工作选择了“非暴力不合作”的处置方式。他们对大兴土木的廉州府城不闻、不问,任朱肃施为。在他们想来,这般大的工程,只要他们约束族中之人,使得这位青年王爷无工可召,这浩大的工程必将搁置。
毕竟,这位王爷规划的动静,也实在是太大了些,又是扩建城墙,又是修渠修港。这般大的工程,若是没有数万人夜以继日,只怕数年之内都难以完工。
没有了人力,就修不得榷场。修不得榷场,这周王还不是得乖乖的把选址改在他们土司所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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