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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胖和尚眉头微微皱起,老和尚却只作未闻。
少顷便见到一黑衣和尚提着一盏灯,出现在了窗外,他就着月光,见窗内两和尚对坐,便远远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道衍,远远听得大师诵念《往生经》,知大师尚未入睡,故而小僧便斗胆来叨扰大师一二。大师可有闲么?”
“老衲不过是荒山枯寺一老僧,大师此称怎敢当得?同修且请进,自便便是了。”
姚广孝便又行了个佛礼,随后便进得屋来。那胖和尚一直盯着姚广孝,见姚广孝毫无防备的转身关门,他便亦松弛了下来。
“这位师兄,便是那位借宿于此的游方僧人了么?小僧法号道衍。”姚广孝这才就着月光,看清那胖大和尚的样貌,心中不由赞一句,好魁梧的和尚。
“正是,这位居士便是老衲方才所言,那位帮了本寺良多的僧人。”老方丈介绍道。“同修且不知,这位居士虽面相凶恶,心中却是极善的。”
“宿于本寺多年,也不知做下了多少善业。若无这位居士,老衲与徒儿这一老一小,只怕早已是一捧白骨了。”
“阿弥陀佛。”姚广孝合十称善。心中却是奇怪,居士?这么说,此人并非是正经和尚了?
老朱虽自己也是和尚出身,但内心深处,却是清楚天下的和尚、寺庙,少有几个是好人。况且蒙元崇信喇嘛祸国殃民殷鉴不远,到了本朝虽还不至于到灭佛的程度,但对和尚道士之流却也是多方限制。
最为明显的便是度牒方面,若无朝廷度牒便不是官方所承认的和尚,不得居于寺庙不得传法化缘,还要受到朝廷路引制度的限制。而朝廷发放度牒的条件却又十分苛刻,这便导致了许多有心遁入空门者却拿不到度牒,当不了“和尚”,只能当一个“居士”,聊作安慰了。
这居士,可说便是佛门版本的“黑户”,属于无证上岗人员。老方丈这般称呼这胖和尚,显然这胖和尚也没有度牒户籍,关键是其形貌如此粗豪,身上又隐隐带着肃杀血气,不似寻常居士。姚广孝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不知同修此来,所为何事?”老方丈问道。
“哦。却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姚广孝闻言收回了目光,从僧袍中取出两钵棋子来。“不知师兄可有雅兴,愿与小僧就着月光手谈一局。”
“师兄见多识广,你我一边手谈一边论古说佛,岂不快意?”
“阿弥陀佛。”老方丈却是摇了摇头。“却是要扰了同修雅兴了。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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