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水,不停地向自己脸上拍,冰凉的感觉快速让他的意识降温。
良久,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自己,是那么的憔悴。
低下头,看了看留有印记的手背,那个位置,竟然一片焦黑,可即使是在焦黑之中,那道印记的轮廓,依旧清晰可见。
不过卡伦也清楚,自己先前的经历,这个印记只是诱发作用。
至于说到底是哪个起到了关键性作用,硬生生地把其他人被镰刀杀的噩梦变成了求救的梦魇,卡伦也不清楚,因为他身上的挂件实在是有点过多。
清洗过脸后,卡伦观察了一下,发现已经不再流血了。
他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伸手在墙上敲了敲。
“队长?”
文图拉睡二楼,但他并没有关卧室门,听到动静的他马上给出了回应,然后跑了下来,看见这个模样的卡伦,文图拉吓了一跳:
“队长,您怎么了?”
“没事了。”
卡伦看见文图拉下来后,就又重新走进盥洗室,冲了一个澡,换了一套浴衣,等踉踉跄跄走出来时,看见自己卧室床上的床单被套等所有用品都换成了干净的,应该是文图拉把自己卧室里的东西拿下来换了。
“队长,需要我去叫医生么?”
“不需要。”
卡伦在床边坐了下来。
“队长,您刚刚的样子,和我小时候污染发作时一样,您是不是也是被……”
“我不会被……”
卡伦顿住了。
他这具身体,不会惧怕大部分污染,但如果那个深渊中敲门的存在,不属于“大部分”范畴,而是战争……
所以,自己先前的身体和灵魂反应,等同是自己在对污染进行排斥?
如果自己是普通人,是不是已经被完全污染了?
不,如果自己是普通人,可能都不会有被这样污染的机会。
卡伦有些头疼地手撑着额头。
“队长,您休息吧。”
“嗯。”
卡伦保持着这个姿势,靠着床背睡着了。
中途醒过来好几次,文图拉都在旁边坐着,卡伦问了他时间,基本都是断断续续地,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就醒来一次。
不过,最后一次是彻底熟睡过去了。
等卡伦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文图拉依旧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和一块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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