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此时已是一片狼藉,明军原本还算严整的军阵,此刻已经显出了崩溃的前兆,惊慌失措的大叫不绝于耳。
五发炮弹,只有两发命中,但是这两发命中的炮弹却是给与明军士气巨大的打击,使得整个明军前部和中部都陷入了恐慌。
曹鼎蛟浑身发抖,后脑发麻,他身上汗毛尽皆竖起,甚至连双腿都在战栗。
曹鼎蛟虽然久经沙场,在辽东和鞑子博过命,在南境面对成千上万的流寇都没有畏惧过,但这次他阵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刚刚领兵回阵,正在指挥着军队后撤,便看到了那突然升起的硝烟。
那落在军阵之中的两枚炮弹,其中一枚就砸落在他右前方两米的距离。
几斤的炮弹一路过去,血雾飞溅喷涌而出。
刺鼻的腥臭味瞬间灌入了他的鼻腔,血肉横飞,似乎有什么东西糊在了曹鼎蛟的脸上,
就在他的脚下,一名军兵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翻转,嘶声惨嚎着,炮弹砸在了他的大腿之上,直接将其齐根砸断。
那军兵的整个右腿都被炮弹砸断了,惨白的裂骨从其中露出来,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曹鼎蛟紧握着手中的雁翎刀,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大丈夫从军征战,身为边将,战死沙场只不过是寻常之事,也是他的宿命,他真的不畏惧死亡。
战死沙场,死于刀剑弓弩之下,能够知道自己怎么死去,怎么落败。
但是炮弹打来,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无能为力……
没有人知道在下一次的炮击之后,炮弹会不会落在自己的头顶,没有人想赌。
曹鼎蛟张了张嘴,但他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军阵之中被炮弹犁过的地方无不是一片狼藉,残肢与断臂还有破碎的衣甲,散落了一地。
受伤未死的军卒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淋漓的鲜血自其断裂的伤口之处汨汨流出。
四周劫后余生者皆是面露恐惧,战栗不已,终究是畏惧身后的刀兵和严苛的军法,没有人敢于逃散。
曹鼎蛟抬头看向远处坡地之上那面玄黑色的大纛旗,心中满是恐惧。
那里距离军阵估算约有三四百的距离,炮弹自上而下急射而来,直接便砸入了军阵之中。
“不要乱!”
曹鼎蛟心中清楚,恐慌的情绪在战场之上只会让人死的更快。
“流贼炮不多,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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