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心里在不断对着自己说。
他已经变了,变得不再受控,变得能够咬咬牙与对方鱼死网破了。
他要看着面前,努力睁开了双眼,他要看着前面,看着那片充满了浑噩与恶意的世界,即使眼前的事物令他不适、即使袭来的狂风吹得眼角生疼。
但他仍然强撑着那双眼。
他听着心里在喊,只要睁开那只眼——
只要睁开那只眼。
可他不想,他叛逆,而且倔犟,他用着那袭来的痛苦惩罚这心里的那道声音,他变得歇斯底里,即使是眼角上的疼痛,也变得能够被轻易接受——甚至,他想要更多。
他用着那双宛若上千度近视的眼睛看着窗外面,他听着内心,听着那种强烈的不适、那种习惯了某些事物后被打破的不适驱使着,它们呐喊着,要求陈清睁开竖瞳。
它想看看,想回到最舒适的环境下享受过去。
它想、它是一个人心底最基础的欲望,它有这个权利。
它开始呐喊,用着浑身上下全部的力,向着陈清在说话。
它尖叫着、嘶吼着,努力地骂出最恶臭的话语,而它所求,不过是回到曾经“舒适”里。
它只想回到、只想摆脱着突如其来的不适。
可它不知道,它只是欲望,而人心里还有一个意识叫自己。
他感受着那股内心深处诞生的欲望而无力,欲望却因更深处的自己退却三里。
那是厌恶、那是难以掩盖的憎恶。
那是对被掌控、被束缚的厌恶。
那是对“控制”歇斯底里、近乎于魔怔的憎恶。
他感受着心底那渐渐褪去的、开始萎缩的冲动,一字一句在耳边说:“要么,一起死。”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甚至没有提出条件。
没有人会和自己身体里的欲望交易,没有人可以将欲望从身体里剥离。
陈清亦是如此,他不过是在威慑自己。
但很显而易见的是,欲望——屈服于求生意志。
它们本就是一体。
他回过头,身侧的警员仍在开着车,他哼着歌,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他是那般风轻云淡,而在身侧,陈清却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陈清有些困惑,亦是不解。
来得太快,也去得太快。
但他慢慢想着,一个名词开始油然而生。
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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