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无偿的援助,怎曾想却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这还叫援助吗?
这简直就是敲诈呀!
可形势比人强,孙传庭即使心中不甘,甚至有些愤怒,那又如何呢?
难道就此离去,那样的话到了西安之后,又该如何经略陕西,又拿什么再练出一支精锐的两万陕兵?
拿忠孝仁义吗?
此刻的孙传庭比谁都清楚,在现如今这样的乱世里,忠孝仁义就是个屁,你不能不放这个屁,却又不能太拿这个屁当回事!
要想再练出一支两万人的陕兵,没钱不行,没粮不行,没铳炮战车不行,没盔甲武器更不行,而这些东西他永宁伯统统都有。
孙传庭真想痛骂老天爷一顿,怎么自己蹲了三年的天牢出来,这个世道就已经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呢?
遥想当年,自己以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接替卢象升,总督各镇勤王援兵,并赐以尚方宝剑之时,他永宁伯还只是一个小小游击,手下兵丁才刚过千人而已。
可如今时移世易,他张诚竟然成为了那个用兵数万的一方统帅,而自己反倒是成为了那个兵丁不过千的小小陕督。
孙传庭虽然一身的傲骨,可他毕竟不是未经世事的愤青,何况在经历了三年天牢之后,他也更加沉稳了起来。
再者,前次晚宴上永宁伯对他说的那几番话语,也在此时起了作用,做出决断的孙传庭嘴角上扬,一丝笑意瞬间就爬上了他的脸庞。
目下,第一要务就是经略陕西,练出一支精锐的陕兵来,唯有如此才能有力量为朝廷剿除流贼,完成皇上赋予自己的崇高使命。
现在同永宁伯签订的这份文案,则是自己经略陕西的第一步,至于将来如何,就全交给将来去解决吧!
…………
良久后,陕西三边总督孙传庭才转过身来,负手走回了自己的军帐,陈继泰等人也跟着回来,而马维忠却站在帐门外,继续坚守着自己的使命。
孙传庭指着案几上的那份文案,语气十分平静地说道:「用印吧。永宁伯所提条件,全部答应下来,无须再与之磋商。用印后,即刻给永宁伯送过去,至于抚台、藩台官印,待我入陕后,再请他们用印。」
康文昌似乎还有些气愤不过,道:「督臣,万万不可就这般答应啊!此等款项,几乎已完全束缚吾之内政,若是全部应之
,陕西一地,便尽操于宣镇之手,我等又该如何经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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