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也有的是妻子儿女被杀或被掳掠,个个心中满是仇恨,打起鞑子来自然也不会手软。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对于鞑子的无尽仇恨,却被深深的恐惧与畏怯所替代,再也没有勇气与鞑贼在野外浪战,而只敢将自己困守在坚城之内,护家守业才能勉强与奴一战。
就说这山海镇游击包广富便是这样的人,他初见何友仁的时候,便觉得事情不妙。
因为,他看到何友仁等一行人马,除了慌乱异常之外,且个个浑身血污,更大半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伤情,由此可见,定必是战车撤下来无疑。
他虽为山海镇游击,然何友仁可是参将,军职比他就大了一个级别,就算相互间并没有统属关系,可包广富仍是假惺惺的贴着笑脸上前。
他开口问道:“何将军,浴血战奴,真是我山海镇之表率。只是,未知将军是如何杀出重围,又何以奔来末将这里?”
何友仁也不与他客套,直接就开口说道:“兄弟,某那你当自己人,这才来第一个告与你消息。”
他抬手指了指东北方的鞑子军寨,又急急道:“对面鞑子守着浮桥,今虽未曾出击,然也绝非是空寨一座,若是再有鞑贼自西而来,那时里应外合,两面夹击。
弟将何以应对?”
包广富被他问得是哑口无言,他脸色惨白一片,确如何友仁所言,若片刻后鞑贼真的追击而来,那时,他们与寨内守桥的鞑子兵里应外合,自己可如何是好?
“何老哥,依你只见,兄弟我当如何是好?”
包广富此刻其实在内心中,已然生出了想要撤营而走的心思,只不过,自己又不想担这一份罪过,便以求教的口吻向参将何友仁问起。
何友仁也是多年的参将,又如何不懂他话中之意,只是,他自知今遭全营溃散之罪责,属实难以逃脱,今日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在最后时光,结下一点善缘。
也算是为子孙后代,为了何家宗族再做最后一分贡献吧!
他并未思索多久,便对包广富道:“如若鞑子虏骑从西面攻来,此地夹在虏骑于奴寨之间,又无险可守,被击溃只是时间问题。”
何友仁又向东面指了指,道:“不若,老弟你移营去东面,借着那里的山势,结阵自守,若鞑贼来攻,也只一面受敌,进可以攻,若然不敌,亦可退入山岭谷道之中,往东去寻密云镇唐总兵。”
“着啊,何老哥不愧是我山海镇的老将,如此见地,兄弟真是自叹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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