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嬴政于宗祠立下的誓言,如今已超额兑现!
而这一切,皆是因嬴成蟜征伐不休!
嬴政想忍住心中激动,却根本忍不住!
嬴政不可控的畅快大笑:“寡人,心甚悦之!”
“传寡人令!”
“献俘!献馘!”
嬴成蟜朗声而呼:
“献俘!献馘!”
马车摇晃,顺着军阵间裂开的缝隙前行。
身穿华服却被枷锁困住双手的景悦被马车拉乘着抵近咸阳城。
抬眸间,景悦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庞。
曾经的景悦乃是大秦巴士司马令,虽然算不得大秦重臣,却也有资格站在那些面庞身后,迎接凯旋的将士们。
而今日的景悦却已沦为阶下囚,他不再能站在城头之上迎接凯旋的将士,他自己反倒是成了被‘迎接’的战俘!
被俘之际,景悦奋力挣扎。
回秦之际,景悦沿途唾骂。
但当真切看到一名名曾经共事的同僚高居城门楼上,景悦双眼好像被针扎了一样,惊慌失措的垂下头颅,甚至用带着枷锁的双手笨拙的拨动头发,试图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不让曾经的同僚们看到自己现在这仓皇落魄的模样。
然而事实是,大秦君臣们的目光根本没有停留在景悦身上哪怕一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俯视着行驶在最前方的五马大车。
昔日的王驾被拆掉顶棚和后车板,正承载着一尊巨大的棺椁。
而在开着盖子的棺椁内,楚王启那已被进行过简单防腐处理的尸首显得格外刺眼!
俯视着那张曾共事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熟悉面庞,不少楚国外戚都不忍的偏侧头颅,韩仓等老臣声音复杂的发出一声叹息。
“距离前番见面还不到一年,未曾想再见之日竟已是阴阳殊途!”
“昔本官还曾在他麾下听令,由他拔擢,而今日,他却已……唉~”
“熊启决然归楚,非但令我等楚系外戚实力大损、不被大王信任,更是害了他自己的性命,甚至害得楚国灭亡!何其愚蠢!何其荒唐!”
“王位果真有那般诱人吗?熊启就不能学一学长安君吗!”
“唉~斯人终究已逝,当称一句楚王启。”
曾经在大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之人,去岁立于马上姿态昂扬的走出了咸阳城。
今日却萧瑟悲惨的躺在棺椁内被拉回了咸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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