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天色渐晚,最后一批黔首终于跑进城内。
刘徬策马冲上登城马道,连声开口:“县令,城内所有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青壮已尽数往武库等待配发甲胄兵刃。”
“此战我军除两千正军之外,还能有七千余青壮参战!”
屯留县饱经战乱,民生凋敝,能凑出这么多可战之兵已是极限。
张浦眺望远方,声线之中满是沉重:“近万兵马,还能有一战之力!”
刘徬顺着张浦的视线看向远方,便见一条黑线已经跃出地平线,正在加速向着屯留县而来。
渐渐的,一面面赵军旗帜清晰的出现于屯留守军的视线之中,令得屯留县氛围愈发凝重。
而当屯留守军们看到那面绣着‘李’字的大纛时,所有人眼中都升腾起了浓浓绝望。
“武安君李牧为帅,提兵八万余攻我屯留?”
“我屯留县何德何能啊!”
去岁一战,关中老秦人的目光大多被嬴成蟜惊人的战绩所吸引。
但对于太行山地区的秦人而言,一场武安之战却让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李牧之名如雷贯耳。
这可是能与上将军王翦对阵的男人!
以近万兵丁对战至少八万的敌军固然让人倍感紧张,但依托城墙为凭,此战也还有的打。
但现在你却告诉我们说敌军主帅是赵国武安君李牧?
这还怎么打!
张浦心里也很慌,却沉声而喝:“都慌个甚!”
“敌将是武安君又如何?”
“敌军拥兵十余万又如何?”
“我屯留县城墙高耸、存粮充盈,无惧久战。”
“副将熊所部五万兵马正于我屯留东北方向七十里的襄垣县驻守,长子县亦有援军可增援我城。”
“最多两日,援军必至!”
“我等仅需坚守两日而已。”
听着张浦这番话,屯留守军的心终于安稳了一些。
虽然我们屯留县的兵力少,但我们周边还有友军在呢。
东北七十里的襄垣驻军、南五十里的长子县,都会增兵支援我城!
张浦抬高声线,正声喝问:“想想伱们的家眷老小,想想你们今岁种下的谷子。”
“可敢与敌军死战乎?!”
遥望城外那金灿灿的谷苗,所有守军齐齐怒吼:
“死战!死战!”
屯留县北。
李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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