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帘,淡声开口:“政儿既得胜,自可随心所欲。”
“回宫!”
声音平淡,赵姬的眼中却已没了神采,更失去了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滑坐于地。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孤是你的母后,更对权力毫无想法,你为何就不能向着点孤?”
“孤不过是好男欢女爱而已,食色性也,孤何错之有!”
如果赵姬真的对嬴政毫无感情,嬴政早就死了!
庄襄王逃出邯郸后没给母子二人留下任何护卫,只有赵姬独自拉扯着嬴政长大。
也是嬴政的身份让赵姬和嬴政在秦攻邯郸城时承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和折磨。
赵姬的父亲不止一次的想棒杀嬴政或将嬴政交给赵王以缓解赵家承受的压力,还是赵姬抗住了父辈的压力护住了嬴政!
那是什么让原本相依为命、互相都曾是彼此的唯一的一双母子走到今日地步,互相对准对方的软肋猛下刀子?
以赵姬那毫无政斗权谋、沉迷男欢女爱的脑子,她想不通!
以嬴政那政斗国战技能点满、心中怀揣着整个天下的脑子,也想不通!
远去的车驾中传出女子细细的啜泣之音。
但那声音太过遥远,登不得庙堂,更不能被嬴政听入耳中。
嬴政只是静静看着那两坨原本鼓鼓囊囊支楞巴翘的布袋变的服服帖帖,好似变成了两个枕头。
许久之后,嬴政终于朗声开口:“劳烦仲父、昌文君整顿兵马。”
“天色已晚,当安札营帐,安置好各部军民。”
“传令禀牲令、雍仓令,开仓取粮取肉,今夜寡人要大宴以犒功臣!”
嬴政认真的看向二人:“尤不能令自发前来护驾的黔首们心寒!”
吕不韦和熊启齐齐拱手:“唯!”
打发走了吕不韦和熊启,嬴政淡声吩咐:“传令皮候奄,驾车前来。”
待皮管赶来五马大车,嬴政迈步登车。
待在车内坐稳,嬴政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呼~”
嬴政神色间尽是疲惫。
他的心中有些报复的快感。
眼前却不由得浮现起昨夜赵姬那罕见的温柔。
突然间,车帘晃动,嬴政瞬间收敛疲色,沉声喝问:“谁!”
嬴成蟜的脑袋探进车厢,还拉着帘子藏住了自己的身子,狗狗祟祟的发问:“王兄,我能进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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