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将军究竟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樊於期毫不犹豫的再度拱手:“确实是忘记了,末将知罪,恳请长安君降罪!”
嬴成蟜一脸不信的追问:“真的忘了?”
“如厕啊!每天都要处理、每次扎营都需要考虑的事,你忘了?”
“就算你忘了,军中校尉、都尉、幕僚全都忘了?”
樊於期满眼坦诚的回答:“历来挖掘厕坑之事皆与营盘布置融为一体,而营盘布置乃是主将一言定之。”
“所有人都认为长安君您定然早已考虑过此事,再加上此事太小,军中将领平日里根本不会在意,所以才并无人提醒。”
“而末将则确实是忘了!”
假如樊於期说自己是故意的,那嬴成蟜有很多名目惩处樊於期。
但樊於期咬死了自己就是忘了,又阐明这份工作原本应该是嬴成蟜的工作。
你自己的工作,你自己都忘了,那我也忘了有毛病吗?
一点毛病都没有!
你难道还能因为伱自己的失职来惩罚我吗?
那你身为主将,是不是也要一同受罚?否则这可就是赏罚不公啊!
而只要嬴成蟜有了一次赏罚不公,士卒们对嬴成蟜的不满绝对会瞬间攀升好几层台阶!
看着樊於期诚恳的目光,嬴成蟜轻声一叹:“厕坑事小,但军中诸如此类的事何其多也?”
“正是一件又一件的小事,构成了一场战争的胜败!”
“经由此次,本将深知本将不懂军事,还没等遇见敌军呢估计就会先乱了己方军心。”
“而军中众将也根本没有辅佐一名什么都不懂的将军的经验。”
“这还怎么打胜仗?能安然走到秦赵边境而不兵变都已是万幸!”
嬴成蟜好似心灰意冷一般摆了摆手:“罢罢罢,传令全军,班师回朝吧。”
这次樊於期再也绷不住了,双眸瞪的溜圆,满脸的不敢置信,说话都有点不连贯了:
“长安君,你、您说什么?”
“班师回朝?”
“您要撤军?这才刚出征没几天,全军才刚行进到河东郡,连边境都还没走到呢,您要撤军?您竟然要撤军!”
樊於期想过嬴成蟜在识破他的计划后直接爆发冲突,也想过嬴成蟜委曲求全、忍下不满。
但樊於期万万没想到,嬴成蟜竟然会选择班师回朝!
那樊於期还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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